皇帝脸上有些红,横他一眼,踩着人凳上了御辇。
瞧这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八成是没问出什么来,胖海偷摸觑了眼皇帝脸色,试探道,“您别急,要不奴才来审?把人往狱里一扔,什么的老虎凳,铁钎子,挨个儿在她身上试一遍,别说女人了,就是个九尺大汉也经受不住,到时候不信她不招。”
皇帝闭上眼想了想那幅画面,好好儿的一个美人儿,叫老虎凳抻断了腿,让铁钎子扎成了漏筛,浑身上下都是血,面目狰狞,头发散乱,扒着门喊冤——美人儿不该是这样的,想想都瘆人的慌。
“朕自然有方法让她开口,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你这回的差事做的不错,朕暂且饶你一条命,往回看你表现如何,你得时刻记着,你的命是朕的,谁是你的正头主子,你最好能给朕分的清清楚楚。”
这是给他下马威呢,胖海诺诺应个是,手暗搓搓的抠着拂尘手柄,实则心里恨他恨出了血,伴架回了养心殿,他以前是御前二总管,现在就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太监,一下从云端跌入了泥潭,是个人都能来他头上踩一脚,从前的胖二总管说出去就是脸面,别说底下这奴才了,就是上头的嫔妃主子,王公大臣,哪个不得卖他几分面子?他忍辱负重多少年挣回来的面子,现在毁于一旦,还得腆着脸再跟曾经向他陪笑的人陪笑,都是因为这个小皇帝,他以为自己弑父杀帝的事没人知道?要不是他,他现在何至于让李德景骑在他头上撒野?那个没脑子的蠢货,除了溜须拍马还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