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师父曾经说过要对女子宽容些的话都不管用,他觉得萧珠珠就是穷凶极恶的人!
而且那个北国超武者,若他真要与之战一场,他得丢掉半条命。不行的,他的整条命全是扶摇的,说好要保护扶摇的,不能给其他人,半条命都不给。
不去,不去!
再怎么想,飞鱼还是想坚持自己的念头。
闻言,扶摇有些失笑。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下,月出。
飞鱼没有再用武功踏檐走壁的,而是横抱着扶摇迎着月光走在街道上。
扶摇原本揽住飞鱼颈脖的双手,抚上了他的脸,将他脑袋掰过来。
就着模糊的月光,隐隐约约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没有让你去救她,我可舍不得你去,若又让你像上次一样受伤,我可会愧疚而死 。”
“不要说这个字,你不会的,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听到那个“死”字,飞鱼赶紧低下头,蹭了蹭扶摇的头顶,以示安抚。
是他理解错了扶摇的意思。
“我想,能偷偷地递给消息给陛下吗?或者皇宫里的人,让他们知道萧珠珠出事了,被什么样貌的人带走了,走了又有多久……提前是,不要让陛下知道是我们递的消息,我怕会牵连到你。”扶摇谨慎地说出了一个办法。
她是不可能让飞鱼去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看见的递给陛下,也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帮到陛下,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扶摇心中暗道。
飞鱼一听,爽快地应下:“这个好办。”
“嗯?”好办?怎么好办?扶摇还在想要怎么样合适的去递消息,而此时飞鱼的回答让她疑惑。
迎着月色的风有些凉,扶摇被飞鱼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兜帽戴好,防止脑袋也被着凉,包成一团坐好。
看着眼前一览无遗的皇宫,这个高度,这个地方,当时初见飞鱼坐在宫殿屋檐上,而此时扶摇也是如此了。虽然不是萧珠珠的那座宫殿,但她总算看见了曾经飞鱼览过的风景。
“这就是你的办法?”扶摇不确定问。
直接入皇宫,然后找个高一点的屋檐坐着,就没了?
扶摇知道飞鱼的武功不差,但也无法想象他能有多强,这样入皇宫,会不会被发现?
“嗯,他来了。”飞鱼回应着扶摇,但也示意扶摇看向一个方向。
扶摇看见有个影子轻踏着屋檐前来。
扶摇没有飞鱼超武者能夜视的能力,在月光下,她看人还是模糊的,不是很清楚。
直到她看见那泛起月光的熟悉面具才惊醒,这不是以前萧珠珠追着的那人吗?喊着要做驸马的人?
扶摇不知道黑衣,也不知道守护者,更不知道面具下的人已经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人,早就迭代了。
“飞鱼。”黑衣有些惊奇这小子跑出去了,居然还能想起他。
“嗯。”飞鱼应了一声,然后再开口就直接说了萧珠珠的事,完全没有想与黑衣叙旧的意思。
听完后,黑衣心中惆怅,这小子原来不是来看自己的,“我知道了,我会告诉陛下的。”
话完,黑衣余光探了探不远处,被斗篷包得严实,缩成一团,露出一张小脸,眼眸迷离又好奇地看着他与飞鱼的姑娘。
这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宫里见过,却记不起了。
黑衣想到。
他又打量着飞鱼的穿着,杏色衣服,而那姑娘露出的一点裙角也是杏色的,突然间,黑衣明白了。
他问:“你上次着急要自由之身,是因为这姑娘?”
“是,她叫扶摇。”飞鱼承认了,“见过了师父的。”
扶摇答应了要和他成亲的,但他顾及着扶摇的身体没有着急马上就办,想养好身体先再说。
但已经见过了师父,就是已经定下了的,在江湖上办婚事从不比见长辈来得正,只要见过长辈,长辈承认了,比什么婚事都正。
什么!连师父都带去见了,就搁着我不知道?
黑衣此时有些恍惚了,刚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突然有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句已经见过师父了,就是在说已经上过家谱了。
唉。
“你年纪本就小,如今成家了,那么不管年纪如何,都要担起家的责任。师父说的,你还记得吧。”黑衣不放心地嘱咐道。
“记得,不会忘的。”飞鱼回答,他怎么会忘呢。
“我身份特殊,轻易出不了皇宫,喏,这是给弟妹与你的贺礼。有事来找师兄,师兄在,哥在。”黑衣从须弥之物掏了个东西给飞鱼,然后拍了拍飞鱼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最后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扶摇与飞鱼,然后没给飞鱼反应过来的机会就离开了。
师兄?!黑衣什么成了师兄了?弟妹!?他又什么时候成弟弟了!?
他与黑衣一直以名字相称,那么久的时间里,从未分过谁大谁小,谁是师兄谁是师弟,谁是哥谁是弟。
就这么突然地定下,飞鱼感觉被占了便宜。
要在以前,他肯定会与黑衣在师父的见证下,来一场不见血刃的公平对决,来论谁大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