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妇人接着讲:“他在家待了一个月,无意中发现他那妻子早就和他家大哥有染,他那儿子到底是谁的,就说不清啰,毕竟他走以后才生的。”
胖妇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天啊!这可真是……”
瘦小妇人又道:“他早上父母评理,他父母还让他装不知道,说要是传出去丢人,以后孙辈都不好说亲。
可他不愿意呀,谁愿意平白替别人养孩子。这不,被赶出了家门。一家子闹到了里长那里,最后他分出来单过了。”
“真惨呐。”胖妇人感慨道。
瘦小妇人继续说:“这事儿没完,后来呀,有人在镇上见到他了。嘿,你猜怎么着。他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杂货铺子的老板。”
“真的啊!”胖妇人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瘦小妇人得意地扬起下巴:“原来啊,他救的是上官,那人给他不少赏钱,他留了个心眼儿,偷偷地藏在外头。
回家装穷,就是想试试他家人对他瘸了腿这事的态度,看看家里人愿不愿意养他。要是愿意养他呢,他就把钱拿出来。要是不愿意,他就不拿这个钱。
这不装一回穷,看清了家人的嘴脸,他转生就走,靠着那笔赏钱做起了生意当上老板。”
微胖的妇人拍手称快:“嘿,真是大快人心。”
瘦小妇人也点头附和:“可不是嘛。”
胖妇人瞄一眼听的认真的柳欢言,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听说那程实得了程野2000多两银票,跑般赔个底朝天。你说回不回跟那瘸腿儿一样,在外面…”
瘦妇人眼神闪烁:“说不准,你看他偏偏对一把破斧头看的紧,谁知道有没有猫腻。”
胖妇人见柳欢言过来,立刻端洗衣服:“是哎,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的饭在灶台上,别让猫给衔跑了。”瘦妇人也起身端起洗好的衣,走了。
柳欢言心事重重回家,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程承德说起两个夫人提起 的事。
程承德听了,心中半信半疑,可心中的猜疑一旦起来,便是怎么都止不住的。
他仔细观察几天,发现程实对,那把破斧头确实过分的小心!
他心中的疑云更大,像着了魔似,晚上偷偷摸进父母的房间,拿出来把破斧头,想方设法将手柄弄碎,里面果真藏着两根金条。
他当即脸色一变,拎着斧头,就进了父母的屋。
他脸色阴沉的站在床头。
程实睡得不安稳,突然惊醒。发现床头有个阴影,吓得惊呼出声:“谁?”
程承德阴郁的声音响起:“我,程大牛。”
章艳听到动静连忙起来点灯,睡眼朦胧的问“大牛,大晚上你不睡觉,进这屋干啥?”
“谁让你动我的斧头的。”程实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中,盯着程承德的手,眼神阴沉沉的质问。
“哈哈……你怕我知道,知道你里面藏了金条。知道你不肯为我还赌债,让我变成了残废,一辈子都毁了。”程承德癫狂的说道。
程实恼羞成怒的说:“是我让你去赌的,你这读了十几年的书,可是家里花费了多少银子,就这你还不知足,非要去赌。赌鬼哪有真的能戒掉的,你都有了赌瘾,这辈子早就完了,我留着这些钱是为了咱家以后着想。”
“为了这个家以后着想,这个家早就完了,没有以后。你当年为了钱把四妹送人,现在为了金条看着我被人废,你根本不配为人父。”程承德愤怒的吼着。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继续道“这两个金条我拿一根算我两个手指头的钱。家里借的500两银子,我把金条卖了去还亲戚们,往后我分出去单过,不用你再过问我的任何事。”
程承德用残缺的手,紧握着一根金条,另一只手上他拆开的斧头柄和另一根金条狠狠砸在地上,转身就走。
程实脸色阴沉沉的快能滴出水来。
章艳脑袋低垂,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许久,她闷闷的问“你做生意没赔,真的只藏了两根金条。”
程实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闪烁了一瞬。
经此一事,父子二人算彻底翻了脸,平日里谁也不理谁,就算碰巧遇见,也当没看见对方。
章艳变得沉默不再争强好胜,与程实的夫妻感情也日渐冷落。
程实干脆的住在采石场,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
曾经和谐的一家,经此一事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