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拒马的事没那么快,人力物力都是时间,汪叨也没给戚福个准信儿。
这事既然戚福说了,那就由天决定,开局到现在已经够难,如今难事多点少点也都认,大不了没了,也不过碗大个疤。
趁着夜色降临,戚福准备去一趟医馆,看看那位受伤的人是否醒来,他有话要问。
猜忌已经有了,总要确认下来,不然戚福这给汪叨说了一通,不就显得像是空口白话?
但愿此人正是流寇那帮人,戚福也有心结交,有了这帮人来对付莱罕也好,瓦尔汗也罢,都是个隐藏的帮手。
医馆外边已经点起了火把,老远就能看到院门前站着人,只是看不清脸孔。
“谦让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许是路上有耽搁,或是价格谈不拢,听说上次生铁价格涨了,还是谦大哥拿量压住了价格才买来的。”
“这事...我也有听说,不过...不过谦让没敢让三爷知道。”
“是呀,我觉得这事得让三爷知道才好,不然货不对,万一......”
“万一什么?谦让可不是推脱责任的人,莫要毁了他人清誉......”
那人压低了声音,不过戚福也走到了其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刚好听到二人的交谈。
要进到医馆,就得从这二人跟前经过,总不能装作看不见,轻咳一声。
“咳!”
俩人转身刚好看到站在不远的戚福,脸色微变赶紧打招呼。
“三爷!”
“三爷!”
戚福点了点头,朝二人走近,脸上带着笑意。
“二位为何不去休息,在此攀谈?”
“这......”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戚福也不逼问。
“我二人只是觉得闷热,出来透透风,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三爷会来此。”
“嗯,二位今日帮工也是辛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多谢三爷记挂,这就回去!”
没等二人先走,戚福先一步进了医馆,看着那天受伤之人的屋子灯亮着,径直走到门前。
“咚咚!”
“谁?”
“这里的首领!”
屋里沉寂了下来,片刻之后,里边的脚步响起,门从里边拉开了。
看到戚福的第一眼,那人头上包着,眼神有些震惊,不过转身又走了进去。
既然门开了,戚福一步跨了进去,把门虚掩了起来,坐到了桌前。
那人侧着身子靠在床边,头扭到一边,有意无意的瞟一眼,戚福笑了笑看着那人。
“我是盐井这里的头,他们都叫我三爷。”
“你......”
戚福拉了个长音,把那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继续说下去。
“来自哪里?又为何被人追杀于此?”
那人盯着戚福看了许久,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戚福笑着点点头。
“倒不如让我猜猜?”
“你是那帮流寇中的一位,就是袭击莱罕的那些人吧?不知你是怎么会被莱罕的人抓了单,才被追杀到了此地?”
听了戚福嘴里的流寇二字,那人似是很激动,眼神带着怒意,虽然隐藏的挺好,不过戚福也注意到眼神中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