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伯爷，还要不要拿酒啊？”
本来就要出去拿酒的宋浩，一听王佐这么一说，不由得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可惜，他们确实没有王佐的那种关系，直接吃了个闭门羹，即使礼物也被原封不动的退回了——现在汉王府可是不差这些。
果然，事确如沐晟所说，等到王佐前往汉王府拜谒的消息传开了之后，自感分量差不多的都准备了礼物求见。
……
为沐氏的家主，压在他上的胆子太重了，已经由不得按照他的脾气行事了，即使再大的屈辱也要去咬着牙去面对！
不去看垂头丧气的沐昂，沐晟打起精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跟着站起来的沐昂吩咐道。
“沐氏的路，以后怎么走，就看腊八这天了！”
“吩咐下去，准备好腊八的礼物，一定要汉王看到咱们的诚意。”
“唉，这王佐一动，想来这汉王府就要闹起来了。”
其实，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二哥的这个选择，对于现在的沐氏来说，的确是最后的一条希望之路，希望汉王不会有那么大的胃口！
最终还是等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沐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之上。
“唉！”
若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九泉之下，他怎么去面对为之奋斗了一声的老爹、大哥！
沐晟也只能够这样安慰自己，不然，难不成真的把沐氏几十年基业在自己手上毁于一旦？
唯一的差别就是给谁“当狗”罢了，即使是皇帝也不是想要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比如在册立太子一事上面……
不过，这个世界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
对此，沐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沐氏竟然因为有“利用价值”才能够躲过一劫。
而这一切，都是基于沐晟看清楚了朱高煦最大的一个缺点，那就是缺少“狗腿子”。
他看得很清楚，若是换个人的话，说不得会有办法，但是遇到了现在的汉王，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沐氏”卖个好价钱。
沐晟不像沐昂，自从觉察到了朱高煦的杀意之后，就坚定了他不准备对抗的决心。
“再说了，汉王既然没有一开始就是赶尽杀绝的态势，那就说明咱们沐氏还有利用的价值，毕竟论到对云南的熟悉来说，除了咱们沐氏还有谁？”
“你说，难道真的等皇帝下旨把咱们迁离云南吗？至少现在服软的话，沐氏二十年的基业也能够保留下来，五弟不是说了现在汉王可是咱们大明说得着的豪富，想必是看不上咱们这点家产的。”
“按咱们看到额燧发枪来看，他信中所说的永乐大炮那也必定是真的了，而汉王又是在云南发现了整个大明现在最紧缺的铜矿。”
“呵呵，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造反不成？五弟刚刚从京城发来的信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沐昂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二哥，你真的决定了？”
很明显，现在看来，皇帝到底皇帝，他在“损失”了最喜欢的儿子之后，目的差不多就要达成了。
事实证明，皇帝都是一种小气且记仇的生物，朱棣这边站稳了脚跟之后，立刻就派出了最能打的儿子过来对付沐氏，至少不让沐氏在云南呈尾大不掉之势。
其实，沐晟心里也是很清楚，若非整个沐氏已经在云南站稳了脚跟，估计就在朱棣登上帝位之后，绝对会立刻对沐氏清算。
可惜，等到了沐晟统领沐氏的时候，因为之前在靖难的时候站错了队，这总兵官的职位一直都没有给他。
沐不仅继承了沐英调集辖卫土汉官兵的权力，甚至可以总领四川、贵州等地的官兵，其军事话语权已经超出了云南一地，而是扩展到了整个西南地区。
这说明啥，老爷子对沐英的分依旧啊！
直接就给予沐“各卫军马，悉听节制”之权，“及命云南各卫军马悉听节制，一切事务应奏者必经由然后来闻”。
等到老子因太子朱标去世的打击，不就撒手人寰之后，他们的大哥沐继承了西平侯的爵位，这个时候老爷子朱元璋还健在。
在沐晟他老子沐英平定云南，并留下来镇守云南之后，一直都是以总兵官镇守之，数出征伐，享有调集卫所土汉军马之权。
虽然这个决定让朱棣这段时间后悔不已，但是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对云南地方军事的强大话语权，即使是朱棣，刚刚登基没两年的他也不得不对沐氏家族忌惮三分，最终想出了这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把朱高煦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封到云南去。
毕竟，大部分时候，笔杆子都是打不过枪杆子的。
而云南这个地方，说不好听点，民户甚至都没有军户多，掌握了军政大权之后，直接就是掌握了整个云南，这就是沐氏家族镇守地位的最有力的凭仗。
要知道不管是他爹沐英，还是他大哥沐这两位沐氏的家主，都是以云南总兵官的职位坐镇云南的，是云南地方的最高军事长官。掌握这云南地方的军权的。
沐晟听了之后，微微摇头，对于王佐接下来的遭遇他是一点儿也不关心，但是沐氏的以后，这些就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东西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怎么保住沐氏，像之前的总领卫所土汉诸军的权利以后是想也别想了，就是为兄的总兵官之职，陛下也没有下旨，这就是最明显的一个信号了。”
“不过，咱们现在也没有必要去管他了，说到底王佐就是他们老朱家的放出来咬咱们沐氏的一条狗，至于怎么处置，那是他们老朱家自己的事，咱们是管不着了。”、
“而且，不要忘了，咱们也是利用这些把柄，威胁过王佐几次的，他是有点儿蠢，又不是真的傻子！”
“不去汉王那里，难道还能来咱们沐府啊。虽然咱们出手的证据他是掌握不了的，但是这种事满是瞒不住的，只要是做了，猜都能够猜得到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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