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保仓库里,秦淮茹正在仔细地核对新入库的劳保手套。
这里的工作不算繁重,但事多且琐碎。让她烦恼的是,工资一直是 27.5 元,不见上涨,福利也少得可怜。家里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总得多挣点。
秦京茹找对象的事在厂里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她问了好几个相熟的老娘们,一听是农村户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仿佛就算是仙女下凡,也娶不起。
来领劳保的工人也都知道秦淮茹有个堂妹要找对象,不过都只是调侃几句,没一个动真格的。这该死的户口,真是个大难题。
还好,秦京茹倒也不怎么着急,毕竟急也没用。“吱呀”一声,仓库的门被推开,秦淮茹抬头一看,只见同事张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
“张姐,你不是去人事科送洗涤用品吗,怎么还生气啦?”秦淮茹放下手中的笔,坐到张姐旁边,关切地问道。
自从到仓库来工作,张姐一直很照顾她,两人关系颇为不错。
“本来心情挺好的,这人事处的东西我们都帮着送过去,还不是盼着能有啥好事能照顾照顾咱们嘛。”张大姐冷哼一声。
“难道后勤部门,出了空缺?”秦淮茹试探着问道。
“可不,有个不错的缺,可能工作会忙一些,但有机会工转干,而且工资能有 33 元呢。”张姐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我看有这好事,就问我们能不能报名竞岗,结果倒好!”
“有人已经定下了?”秦淮茹一脸好奇,这种好事,通常轮不到她们这些没背景没关系的人。
“没定下来,但要人事科报名单上去候选,选不上,那我也认了,好歹你给我登记个名不是?”张姐一脸的愤愤不平。
秦淮茹明白了,后勤部门空出了一个肥缺,领导让人事科登记愿意内部调岗的人员名单,以供选择。结果,人事科只愿意登记有关系的人,你去报名,人家根本不理会,确实挺气人的。
“那以后,人事科的劳保用品,让他们自己来拿,我们也不伺候了!”秦淮茹和张姐一起同仇敌忾。
张姐叹了口气,苦恼地说道:“不送不行啊,万一以后有好事,关系搞得太僵,就更没希望了,今天至少还知道有这事。”
“那是哪个岗位缺人呀,怎么没听说谁调走,或者退休?”秦淮茹又问道。
“新部门,我在人事科看到从生产车间调了一个人过去,在人事科我还看到他在办调岗手续呢,听人事科的人讲,干得好,他可以工转干,真让人羡慕。”张姐一脸向往。
忽然想起什么,对秦淮茹说道:“那个调岗的胖子你应该还认识。”
“嗯,我认识吗?哪个呀?”
“前几天,热工锻造车间的,你不是喊他一大爷的。”张姐提醒着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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