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堡,
训练场。
刀剑的“铿锵”声,响彻广场。
琼恩穿着黑羊毛衫,外罩皮革背心和锁子甲,内里汗如雨下。
他向前进逼,对手顿时脚步不稳,笨拙地举剑格挡。
琼恩便猛力一挥攻他下盘,击中他的脚,打得他步伐踉跄,然后用戴了护腕的手肘撞击他的腹部,对手重心不稳,狠狠地跌坐在雪地里。
琼恩跟上砍中他的腕关节,痛得他惨叫一声丢下剑,揉着手道:“你这野种把我手腕打脱臼了。”
“假如用的真剑,我早已挑断你的腿筋,劈开你的脑袋瓜子,砍断你的双手了!”琼恩不屑道。
“你赢了!”
一旁充当裁判的艾里沙爵士道,他的话音如瓦雷利亚刀锋裂空。
琼恩脱下头盔,结霜的空气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
他拄剑而立,深吸一口气,容许自己短暂地享受胜利的喜悦。
“那是剑,不是老人的拐杖。”艾里沙爵士尖锐地说,“雪诺大人,您可是脚痛?”
琼恩恨透了“雪诺大人”这个绰号,打从他来黑城堡的第一天起,便有人这么叫他。
其他人有样学样,现在人人都这么称呼他了。
虽然琼恩击败了每一个艾里沙爵士派来对付他的对手,却还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艾里沙爵士的嘴边只有嘲笑和讥讽。
琼恩将长剑回鞘,低声骂道:“关你屁事!”
奈何对方的耳朵太好。
“你有种再说一遍!”艾里沙爵士大跨步朝他走来,脆硬的黑皮革甲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约莫五十岁,体格结实,精瘦而严峻,一头黑发已有些灰白,那双眼睛却如玛瑙般炯炯有神,正狠狠盯着琼恩。
“我刚才有说话吗?”琼恩一脸无辜的表情。
……
“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对饭桶可没什么耐性。假如哪天异鬼真打过来,我倒希望他们带上弓箭,因为你们只配当靶子……”
艾里沙爵士大声道,然后阴恻恻的看着琼恩,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不听话的新人。
琼恩跟着其他人返回兵器库,孤零零地走在中间。
这几天,自从来到黑城堡之后,他一直都孤零零的。
一起受训的小队约有二十人,却没有一个称得上是朋友。
进到室内,琼恩把入鞘的剑挂回石墙的钩子上,有条不紊地解下盔甲、皮衣和汗湿的羊毛衫。
长长的房间两端,铁火盆里的煤炭熊熊燃烧,但琼恩仍止不住发抖。
好冷啊,他一边想,一边回忆起临冬城的厅堂,那里有温泉终年流贯壁垒之间,仿如人体内流淌的血液。
黑城堡里没有暖意,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更加冷漠的人。
除了多米利克爵士,没人对他提过守夜人部队竟是这副光景。
但是那时候,琼恩一心想要逃离临冬城,所以对这份善意的劝告一直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琼恩有点后悔了,他不该让艾德公爵提前送他到守夜人这里来的……
……
晚上,黑城堡为了迎接多米利克的军队,特地准备了一场晚宴。
宴会上到处都是薄荷叶装饰、用大蒜和药草烤的羊肉,以及浸在奶油里的黄萝卜泥,来自青亭岛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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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甜点则是冰镇的蓝莓和甜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