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不用。”
退一万步讲,这些题目白渊或许不全会,但老妖婆一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落选外门,回头到了考场上,别人看着题目抓耳挠腮,他直接左手握笔,让老妖婆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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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帮忙做题,这能叫作弊吗?
显然不能。
像宋断指这种罪孽深重的老妖婆,就是要物尽其用。
可这种事情白渊不可能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也少有人信,完全不听他解释,嘴角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
“公子不必客气。”
说着,对方就取出纸笔,在纸上飞快作答,虽然行笔极快,但却字迹娟秀,她时不时颔首,似是明悟了出题长老的深意。
这一幕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甚至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悄悄站在了谢晓倩身后,他的两袖空空荡荡,显然没有双手,可注意力全在谢晓倩的作答上。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显然认识这名老者。
“哈哈哈,孔老,您今年又来了?”
“孔老谁啊?”
“孔老你都不认识?你别看他没有双手,在偃道理论这块,他可是大师,若非锻造机关元件每年都来不及,早就进了灵枢宗咯。”
“那……那他为什么不装一双手呢?”
“他一生穷苦,前些年好不容易凑齐钱,整了对机关手臂,每次不是被人抢就是被人偷了去,他进宗门,除了求个长生妙法,就是想要给自己求一双二品偃器作为手臂。”
“噗哈哈哈,他年年进考场,好巧不巧,都不带手进场,年年都是两袖清风!进第二轮看着零件干瞪眼,我们都叫他孔清风!哈哈哈。”
这话一出,所有人当即哄堂大笑,酒楼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白渊不愿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之上,因为他老者这悲惨的遭遇,让他想起了自己那时日无多的好兄弟。
但当人们用两袖清风这词来描述老者,他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旁人当面议论,那无臂老者全然不顾,注意力全在谢晓倩身前的纸上。
与白渊想象中不同,他一直以为,前来参加收徒大典的,可不全是年轻人,像是孔清风这样的八旬老人同样不少。
试问谁不渴望长生,很多人活得越久,就越是怕死,越渴望长生,这无可厚非。
白渊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他也想长生,他可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因为什么五弊三缺的宿命,提前早死。
“他一考就是三十年,三十次落榜,前年笔试位列第七,去年位列第四,可惜第二关零分,第三关长老看见,早都认识他了,年年都是丁等,打发他回家养老,反正都没几年活。”
“这我也听说过,他去年啊,最终综合下来差一名,差点真让他进去咯,哈哈哈哈哈。”
有人如是解释,店小二顿时脸黑了下来,对方这么一解释,大家都知道考什么,他回头不方便收取小费。
也不是所有人都嘲笑孔老,也有人知道他的偃道理论造诣,于是就上前来请教。
“孔老,你看这丫头如何?”
“此女,不简单……在绝户榫中篆刻聚气阵纹,啧,这思路精巧,嫁接阵纹有四种铭刻方式,你们可知是哪四种?嘛,老夫去年就是错的这道题,可惜啊……老夫可以断定,此女必定位列前三甲,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今年笔试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