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做什么要与那妓子说这许多,若消息传到军中,父王与叔伯门定然又要说”
“天生男女,强弱有别,是以对着女子,再软弱的男子总有放松,阿弟以为,若非念着这流云,马政这等人物,会轻易就被抓了把柄落的两头不是人?”看着亲弟弟欲言又止的模样,完颜宗望也是低笑出声,“美色美食无论男女皆逃脱不得,可若是有了权柄,便是你不想要,总会有人挖空心思投你所好,阿弟,因小失大这种蠢事,王族子弟,若不明了,死无葬身之地,都是小事。”
“古语有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前儿吃着那八闽之地的培育出的莲子,柳厨纵是手艺一流,吃着,都不似今日姨母所做这般爽口。”
东宫处,书房内
将放下孙二娘双手奉上的汤一饮而尽,大宋储君显然颇是给面子,乔装而至的孙二娘眼眶有些热,下一刻已是“扑通!跪倒在地,“小人欺瞒殿下,罪该万死!”
“姨母心软,最是重情,那有心之人便是知晓姨母这秉性才敢几次三番蹬鼻子上脸。”赵桓缓缓起身行至下首孙二娘处,居高临下的大宋储君却是丝毫都未有将人扶起的意思,孙二娘的头几乎埋到地底,赵桓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儿,如今这般模样她如何看不出是真余怒未消,“小人日后定会”
“姨母今日于小厨房那头做了许久的菜,两个孩儿皆是吃着香,妾身当日方才嫁与殿下便听闻姨母最是明了殿下口味,如今瞧着孩儿们这般,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
方才行至的太子妃朱氏已然是亲自将孙二娘扶起身,艳丽明媚的面上尽是亲厚,“殿下这数日也是被气的狠了,朝堂内外皆不安稳,殿下这数日瞧着都清减了,若非宫中规矩,本宏都想去那任店处要人了。”
“殿下身份贵重,如何能有失?小人斗胆,求娘娘安置小人在东宫处小厨房几日,小人定当”原本还是着急的孙二娘忽然也是住了口,偷瞄这赵桓的目光也难免惴惴,这一前一后的变化赵桓如何瞧不出,眼见妻子已然是眨着眼与他“做戏”,东宫处一贯说一不二的储君殿下也是缓了神色,“方才本殿下与姨母说的话这才多大会便是又忘了,也罢,这几日姨母便在宫中住着,本殿下也好说道说道。”
“…任店处柳程定会安置妥当,只宫中重地,还望大人多看顾师傅一二。”
任店,后厨,泥灶房内
默默喜怒袖口掏出早准备好的荷包塞到东宫处来的内侍手中,柳程恭顺的模样越发明朗,原本领了差事被引来这灶房灰头土脸处还有几分恼的小内侍已是笑的合不拢嘴,“孙娘子可是殿下与娘娘都亲厚的长辈,在东宫处如何会有人敢与孙娘子为难,柳厨且安心,时候不早,奴婢也该回了。”
“这包裹着的荷花糕是小人新做的,大人若不弃,却留着回宫的路上垫垫肚子,也是小人一点心意。”
双手奉着包裹好的糕点弯着腰奉上,柳程真诚的模样着实是让人不免感动,“柳厨考虑细致,奴婢自当恭敬不如从命。”喷香的滋味扑鼻而来显是轻易就能让人胃口大开,心情越发好的小内侍到底也是忍不住朵说了几句,“方才奴婢先往白矾楼去,那吴大人不过是为着后首热水烧晚了可是发了好一通火气,前番白矾楼那个短命无福的周阿大惹了事儿丧了性命,官家本是念着白矾楼无人可用才要御膳房那处先挑个人过去应付,虽说这白矾楼是商户第儿不能与宫中相比,可这吴大人这般不把人当人,想来也是要”
“任店之处,亦是隔墙有耳,车马已安置妥当,大人切莫再耽搁。”
仿若从天而降的朱山不卑不亢却也不容推拒,原本还是神气的小内侍瞬间也是动了怒,可眼见着低眉垂首却依旧是难掩人高马大习武之人威势得朱山到底还是心中不免畏惧急匆匆就往后首离去。
安静的灶房内,眼见方才宫中那人终于消失不见,柳程到底是松口气,眼见着朱山满面皆是阴郁,柳程到底也是忍不住,“总管方才实不该得罪那”
“腌赃阉人,不男不女,最是下作,在任店之处都敢胡乱攀扯是非,在宫中那等吃人的去处只怕是日后死无全尸都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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