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子蠢货,竟是这般不懂事,亲家便是不在意我也定然不会与这等愚昧的再有往来!”
“阿娘话可莫要说满,我那表舅可是个人物,前儿还敢领着人到医馆打着儿子的名头拿药,还有我那表哥,眼下怕是房源五里都知晓他们如今都攀上了白矾楼的门户,若是儿子未料错,再过个把月想来阿猫阿狗都能打着阿兄和儿子的名头在东京地界处处要好处。”
“四毛!”
“阿兄,难道四毛说错了么?从开始四毛便说过那等乡野之地断然寻不出个明白人,偏生阿娘顾念着什么少年时的兄妹情分,如今,冯家这块牛皮膏药是一辈子都从我李家身上挪不开,今儿个岳母在,四毛这话遍放在这儿,阿娘糊涂一时为李家惹来这麻烦已是逃不脱,柳家若是被牵连了,便是阿弟也不会原谅阿娘和阿兄!”
“四毛,你这话如何说的。”
柳秋嘴上虽是埋怨,可看向亲娘刘氏的面上明显也是松口气。
今儿个早市出的“笑话”便是她如今被限制“足不出户”也有好事的寻上门添油加醋都说了个清楚,前脚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刚走,后脚亲娘和婆母便是一前一后进门,还没等两个人说出个门道,李二毛和李四毛兄弟俩也是都回来了。
目光扫过屋子里一众人,柳秋忽而也只觉得啼笑皆非。
阿兄这“苦主”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偏偏这一众家人们都是气急败坏,当真也应了那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过话说回来,阿兄今日虽是过分了些,却也是将自个撇的干干净净,人都有私心,李家如今虽是夫家可到底在她心中也不敌柳家紧要,阿兄全身而退,她无论如何总是松口气。“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想来舅父他们也不会再”
“外甥媳妇,这便是你对长辈的孝道?”
“这是我李四毛的屋子,怎么,我家娘子在自个家里连话都不能说么?便是到了开封府衙,我们一家子都是理直气壮。”李四毛丝毫不给面子,顺道还不忘拦在妻子跟前的架势嚷刘氏的面上越发满意,眼见着李母面色越发难看,她只犹豫了一瞬便也是开口,“四毛,你且与我母女二人一道回柳家,你岳父一人在家,我总不放心。”
“……”
“婆母是长辈,这做儿子儿媳的便是怀着身子也得伺候在一旁,这柳家老的小的,当真是”
“阿娘,若二毛未记错,我那亲舅舅当日因着闹灾荒饿死在家,舅爷一家子,可是一粒米都未送。虽说年代长了,可是阿娘招惹表舅这么一家子,夜里做梦,果真不怕外祖一家托梦么?”
李二毛的面色阴冷,无甚表情如刀子一样的眼神饶是李母自以为对亲儿子最是了解也不由得心中一凛,“是阿娘考虑不周到,老大当家,家事自该你说了算!”
“阿姐,你就任由”
“冯一,你在白矾楼这许多时日,背着的包掌柜的私底下偷拿了许多,依大宋律例按价值几何处以监禁乃至流放绞刑,彭大掌柜眼中不揉沙子,若我将这桩桩件件都往掌柜的那边一告,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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