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隔得老远,都能看得出这小子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人都说小娘养的上不得台面,要她张氏大掌柜的来说,这小娘养的怕是比起这外室养的不知晓要好多少,看这小六子,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师妹和任店处已是对这小子仁至义尽,可惜烂泥扶不上墙的主,无论如何努力,总是上不得台面。”
不请自来的吴永满面疲惫,清晰可见的哀伤饶是张氏自认一贯对这个师兄了解的透彻也不免一怔,倒是吴永明显是不愿意多说作势也是推门而入就进了内里后厨与一众小子们开始忙活的态势,看在张氏眼里,属实也不是滋味。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这小六子如何不着调,师兄对这个儿子,明显是真在意。
“大掌柜的再心软,是要任店处被那些兵士再围成一转不成?”
“孙二娘?”
入目所及手中提溜着厚重包裹的孙二娘,张氏夜难掩错愕,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原本还在孙二娘手中的物什已然是到了她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伴着扑鼻的干货海生让张氏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这是”
“康王府来的赏赐,自该是物尽其用,掌柜的若有心,亲自参与拾掇了,也是宾主尽欢。”
“你既这般说,我听你的便是。”
张氏一副“受教”模样,很快便是加入一众人做事的态势,任谁瞧了,都会轻易说出“任店上下一心”的佳话。
世间事,真真假假,人人都只愿相信亲眼所见的一切,小民如此,那些个天潢贵胄,又有什么差别。说到底,不过都是比拼的,谁演的更像罢了。
“师傅。”
“你这般快便是回来了?”
目光越过柳程身后看着空荡荡一片,孙二娘对笑容也越发大,倒是柳程已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朱山总管和夫人,等候师傅许久,时候不早,师傅莫要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