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任店处,那朱山,又回来了!”
“朱山?他不是得了那高大人赏识,到那禁军营地处得了差事效力?不对,非只是他,听闻是他家那两个得了贵人青眼的小子给他这老爹寻了好去处养老,都说是攀上高枝了怎么又回来了?”
“你知晓什么!数月前那任店处,可是被那朱山领着一众兵士守得严严实实,还他沾了俩小子的光,要我说啊,他那俩小子,要是没这么个爹,才不会有这般前程!”
“这话如何说的,难不成朱山这老东西,还是朝廷的暗桩不成?”
“有什么不可能?咱们这东京城来来往往的,说不得我等身边的熟人主顾便是那细作,朝廷多几个暗桩安插在各处又有什么稀奇?旁得不说,难道你等不知晓,这东京城内外,明里暗里的河道沟渠的,上下不知晓有多少暗道!”
“这话如何能乱说,你不要命了!”
“不过就事论事,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暗道,我等小民又有什么用?不怕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
“说的也是,不过这朱山如今真回了任店处还有这么点来路,怕是这任店处,日后也是要不太平!都说官家对这任店处如今比白矾楼处还要欣赏,伴君如伴虎这话,是丁点未错!”
“少说两句,没瞧见那诸家酒楼的采买都出来了么?生意还做不做了?”
“……”
热闹的早市处,原本还是三两成群等着早市开张的一众商贩很快也是各自回了自个摊点处,只是热情招揽客户之余也不忘在一众熟稔的各色人等处逡巡。任谁见了都不难发现,是想从这一众人身上寻出多的热闹来。
穿梭于众人之间,陈二狗面上也尽是阴郁,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身侧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一众好物的柳程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师傅都有数日都未曾亲自来这早市处,今日却是破天荒的要亲自来,他便猜到是有缘故。
任店处好不容易太平这些时日,如今,怕又是再无宁日。“你这小子这般不济事,也无怪那些有心的个个都想往任店处塞人。”
“二东家?”
仿若从天而降的彭西满面嫌弃,陈二狗却是直勾勾只瞧着他身后紧随而至的周果子和李二毛,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小子让彭西的面上嫌弃更甚,“怎么着,只能你任店处来旧人,我白矾楼处就不行?”
“二狗一贯老实,二东家何必与他为难。”
手中已是拎了一大把的柳程明摆着是护短,彭西面上笑容越发大,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颇有用心,“柳厨不好好在后厨那头看顾一群小子,却还拿捏这采买的差事,是生怕旁人不知晓,那位吴大人的公子,不得任店之心?”周遭接二连三看热闹的眼光越发聚集,彭西的头却是高高昂起,柳程却也不恼,径自将手中一众好物都给陈二狗装好,“你且先回去,今日早饭,与小六子一道商议着做便是。”
“是,师傅。”
陈二狗一副听话乖乖行事,转身就走还不忘一步三回头明显是还有些不放心。
这师徒情深的架势,任谁瞧了,不说一句这柳程小子年纪轻轻便惯是会调教人。彭西冷冷一笑,眼角的余光瞄向身侧面色迥异的李二毛和周果子心中也是有数,“今日采买的差事,我受累便是,难得你们三个遇上,且自去罢!”
“二东家虽嘴上不饶人,心却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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