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店处,总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程儿,万事小心,阿爹与你阿娘,知晓该如何!”
“姑母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再者,秋儿是官人胞妹,她的秉性,官人该是最了解,如今白矾楼处秋儿的名声便是连我在任店处都有听闻,彭大掌柜兄弟两个是何等人物,若秋儿当真不知进退,白矾楼处,也容不下。”
柳家,内室内
孙叶面上全是笃定,斜靠在柳程肩膀上一手轻抚着肚子一边还不忘笑着与柳程说话的模样,便是在微弱的烛光下,也难掩母性光芒。
都说女儿家做了娘,有了孩儿之后总是会有不同,从前秋儿如是,今日的娘子,也是一般无二,可当日将小丫看作眼珠子的妹子,今日却也能狠心将女儿交与婆家人带走自个一人独自留在娘家,那日后他这娘子,是否也会因着自个儿,将孩儿,尽数抛下?
“我与秋儿,总是不同,官人若担心有一日我抛夫弃子,大可不必,再者,秋儿如今所做的一切,也是为着小丫日后打算,官人当真以为,那李家人,都和阿爹阿娘一般,全心全意只为着小丫一个么?”
“时候不早,娘子,早些安置吧。”
柳程明显不想再多说,孙叶也不恼,这许多见惯各色人物,她如何瞧不出今日柳程心烦意乱明显是有逃避。
高贵如官家,卑微如小民,总少不得有胆怯逃避之时,她的官人一贯是聪明绝顶,如今有这些许胆怯的时候,还是与她这个娘子在一处都时候,也是,真把自个当内人了。
既如此,她这做娘子的,总得贤惠些,女人家之间说话,总是比男人好使。她这个做阿嫂的,为夫家和官人替小姑子分忧,也是应该。
“阿嫂的心思,秋儿明白了,今日阿嫂既来,也尝尝秋儿的新做的这好物。”
柳家,屋内
显然早是料到孙叶会登门的柳秋已然是从内里端出早准备好的物什,熟悉的臭味让孙叶的眉头瞬间蹙起,可柳秋却仿若浑然未觉,径自只是将还冒着热气的汤品往孙叶跟前挪了挪,“今日这鸡汤里加了些好物,阿嫂且尝尝。”
“秋儿,这理由的果子,你从何而来。”
“任店处的好物,白矾楼处自然是舍不得错过。那王大人府上好物总不会全都给任店,彭大掌柜又一向是会钻营,这等稀奇怪异的物什,官家这数日,可是稀罕的紧。李姑娘那处,这数日,可是日日都有这好物,就是为着吸引官家来呢。”看着面色已然变了的孙叶,柳秋也是轻笑出声,“若论钻营,任店处,总是比不过白矾楼这地界,否则,这东京第一大酒楼的名头,如何会到如今,都还牢牢攥在白矾楼那处?”
“……”
“秋儿,你今日是故意。”
“是与不是,那李大人想要的,可不就是这局面。”
看着缓缓从内里而出的阿爹,柳秋也是嗤笑出声,“虽是借花献佛,可李大人这等人物,如何会是轻易就将功劳拱手让人的主,秋儿今日,可是帮阿爹还报了从前的提携之恩,李大人也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