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重地,其人行事,总是不同寻常,章鱼的若非是看出不妥,也不会这般恼怒。”
默默蹲下声捡起还有些微残次液体的碎瓦片放到鼻尖,原本还是轻微的味儿瞬间浓郁不少柳程的面色也越发冷,“饮食本是为活命,如今却是变成了入口的毒药,后厨之人,最忌讳便是这般,此番我任店后厨之地居然出了这等岔子,我这个后厨主事的,如何都逃不脱责任!”
“官人,今日后厨那头,非是你在做事。”
“是与不是,没什么紧要。”双手握住孙叶的,四目相对,柳程如何瞧不出她眼里的忧虑,“这几日,吴大人都会在后厨做事,为夫离开任店处后首这几日,娘子且要多照看后厨这头!”
“官人,要往宫中去。”
柳程不说话,可微微颔首的架势孙叶如何瞧不出是真正被说中。默默将头埋进他的胳膊,在抬首孙叶面上已恢复如初,“一切都听官人的。”
“吴永那老东西,惯常是会躲清闲,就你小子一贯实心,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大宋,宫中,某居处
不请自来的流云开口便是“训斥”,眼见着只顾着自个手中活计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她的阿弟,流云也是叹口气,“这鱼丸你虽是用心,可如今东宫处皇孙殿下风寒方才痊愈,太子妃早是下了命令一应物什都要先从她那儿过方才能”
“姑娘日常,便是这般在外头有损娘娘名声。”
“小人不敢。”
方才行至的老妇满面难掩威严,可看向柳程的面上却是和颜悦色,“昨儿个太子妃吃了柳厨做的鱼丸汤甚是可口,便是二位殿下也是受用的紧,劳烦柳厨今儿多做了些,我等小的,也想趁着这机缘讨些巧儿。”
“大人吩咐,小人不敢当,只是这好物,若非阿姐机缘巧合下花了心思给小人寻了菜谱和材料,也不会有今日贵人们这口福。”
柳程声音不卑不亢,言语间任谁都听得出对流云的维护,宫中人物,个个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柳程是故意。“柳厨和姑娘姐弟情深,宫中上下皆知,若非有柳厨做保,宫中这等贵处,闲杂人等,也不会留下。”
“宫中最容不下的,便是不知进退的主。宫中如今事多,这规矩,倒是许久未曾立过了!”
“郑嬷嬷?”
“流云姑娘,你御前侍奉的女官,是官家的人,随意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和你叫唤,官家的脸面,便是这般不值当?”
“阿姐这是何意?”
“宫中无姊妹,只有上下臣,大人且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