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和中宫处明面上撕破脸的笑话,如今,怕是整个东京城都知晓。”
“四毛!”
“秋儿,你我夫妻,有什么话是不能说。”
李家,屋内
难得一家子在一处,边逗弄着怀中已是长高不少的爱女边不忘和自个娘子调笑的李四毛满面皆是舒坦,看在柳秋眼中,属实也是窝火的紧,倒是原本还在李四毛怀中的小丫头显然已是察觉到阿娘的愠怒,一把就揪住柳秋衣袖的架势恨不能是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饶是柳秋心事重重也不由得是笑出声,“你这丫头,倒是真会给你这亲爹找补。”
没好气给了亲生女儿额头一记,看着瘪着嘴明显是要哭不哭的亲生女儿,柳秋也是叹口气,到底是默默从李四毛手中把女儿给抱过来,方才还在李四毛怀里乖乖的小丫头似是不满哼出声,眼巴巴看向李四毛的眼神却是一眼就看得出渴盼。
血缘就这般奇妙,明明她这个阿娘和她这丫头在一处的时光更多,小丫却是对四毛这个当爹的最是依赖。只要四毛在家,她就恨不能时时刻刻眼珠子都粘着亲爹。
都说女肖似父,四毛幼时便也爱黏人,虽是亲爹早逝,可对李二毛这个兄长,却也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后头。
兄弟情深,在李家兄弟身上,再合适不过。
虽说她不愿意承认,可当日若非顾念着四毛的心思,她也不会在白矾楼处待这许久,无论她心里承认与否,对这个家,她还是在意的。
“秋儿?秋儿!”
“白矾楼那处,我也离开许久了,掌柜的有心,给我一家子安排了住处,阿娘已经在那处等着,不若你与我今日,一道去瞧瞧?”
“…下酒十五盏一贯是席面最紧要,如今这时节虽不能与从前最繁盛处一般无二,白矾楼为东京第一大酒楼,却也不能失了体面,今ri厢房那头贵人席面上旁的都能减省,这最紧要之地却绝不能失了白矾楼处的名声,你等且听好了,第一盏,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第二盏,你房签、三脆羹;第三盏,羊舌签、萌芽肚肱;第四盏,肫掌签、鹌子羹;第五盏,肚肱脍、鸳鸯煤肚;第六盏,沙鱼脍、炒沙鱼衬汤;第七盏,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第八盏,螃蟹酿橙、你房玉蕊羹;第九盏,鲜虾蹄子脍、南炒鳝;第十盏,洗手蟹、鱼假蛤蜊;第十一盏,五珍脍、螃蟹清羹;第十二盏,鹌子水晶脍、猪肚假江;第十三盏,虾橙脍、虾鱼汤齑;第十四盏,水母脍、二色茧儿羹(第十五盏,蛤蜊生、血粉羹,一应备菜都准备妥当,今日,我且先亲自动手做了,你们且瞧清楚了……”
白矾楼,后厨
一身厨娘装扮的柳秋言语间手起刀落,围着的一群小子们此刻眼珠子都集中在她手下,眼见着却是恨不能瞧出花来。果然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人总得有自个拿得出的手艺才能让人刮目相看,从前她倒是不知晓,秋儿居然也有这一面。
不对,大抵也非只是他这个做官人的,怕是柳程这个大舅哥,也没亲眼见过自个妹子这般模样才是。
“老话总说知女莫若母,我这个做兄长的虽不如亲娘对秋儿了解的多,自个妹子是什么秉性,比起旁人来,却也是清楚的很。”
身后轻飘飘一声,原本还是嘴角噙着笑的李四毛瞬间也是敛了笑意缓缓转身,映入眼帘是满面疲惫的柳程,明明是一身簇新衣裳比起从前理应是瞧着更尊贵,可偏生柳程面上却丝毫都未有被“赏赐”的满足,旁人不知晓,李三毛却是心知肚明柳程此番是从何处来,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不远处内里还在忙活的柳秋,李三毛略一思忖,到嘴边的话也是生生转圜,“阿兄若不嫌弃,不若与阿弟,换个地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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