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黑暗的后裔……”
又一次嗅到那股离奇的暗香,却怎么都找不到这股暗香的根源,最后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居然发现这股香气就是来自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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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买的沐浴露效果有那么好吗?不对啊,今天晚上他只是冲了个澡,连沐浴露都没涂抹,他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怎么会是香的?这难道是某种全新种类的狐臭?
但这股暗香却意外的安神,让袁夕纷乱的内心渐渐平静,呼吸平稳,困意一重重将他包裹,让他的眼皮再也打不开了。
冰冷的灯光透过闭合的眼皮渗入眼珠之内,衬得紧闭的双眼之外的世界仿佛变成了异界,一切都摇曳不定,一切都模糊不清。
袁夕就在这似醒似梦的状态中,陷入了清明的深眠,他的意识就在耳边那延绵不断的念咒声中,自体内缓缓上浮,最后几乎是紧贴在天花板上。
就像魂魄出窍一样,以天花板的角度,俯瞰着床上紧皱眉头沉睡的自己。
想要操纵身体,却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掌控的能力,这具身体貌似根本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变成了其他人的所有物。
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也是梦吗?袁夕完全弄不懂现在的情况。
就在此刻,所有房间的灯,突然开始明灭不定,甚至连整栋单元楼,都开始不自然地微微颤动……
袁夕看到,一道摇曳不定的,漆黑的少女幽影,正悄无声息地穿过被他锁死的房门,走入屋内。
客厅的开关,被无形的力量关上。少女的幽影变得清晰了几分。
厕所的浴灯,也自行弹开,漆黑的少女轮廓行走在租屋的走道之间,在沿途留下一道道不断出现又消失的漆黑脚印。
很小很小的脚掌,果然像袁夕之前的猜测一样,属于某个年纪很轻的少女。
厨房与卧室前厅的小灯,同时熄灭,于是少女幽影的身上,漆黑的颜色正在褪去……
最后则是袁夕的卧室,转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再一个眨眼,袁夕看到一位笑吟吟的绝美少女,弯腰已经俯身站在沉睡的自己身边。
用她那双幽蓝色的清澈大眼睛,好奇又欢欣地注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袁夕。
赤足、白裙、披散的长发以及仿佛映照异界的眼瞳,再怎么看都是不久之前本应只存在于原画中的恐怖游戏女主角“袁曦”!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袁曦”温柔地捧起袁夕的后脑勺,她将冰凉的嘴唇印在袁夕的唇边。
袁夕甚至能感知到这甜蜜而又寒冷的亲吻,那股浓郁的暗香自少女的体内朝他的身上毫无保留地灌注。
从内到外,要将袁夕这具年轻的男性身体内剩余的一切,都尽数侵蚀殆尽。
内外相易,表里互替。
拼尽全力呼喊着自己的身体:这一定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
但袁夕的身体仍然一动不动,再也不会回应袁夕的呼唤,相反,就在袁夕的眼前——
他的身体宛如接触到阳光的冰块一般,在飞快地溃烂溶解,扭动又变形,化作一滩散发着幽香的烂泥,翻卷又沸腾。
“袁曦”则张开双臂,紧紧拥吻着溶解的袁夕,无比贪婪,无比痴迷,嘴角始终挂着甜美的笑。
就在袁夕的“注视”下,他的身体所残余的一切,正与“袁曦”完全融为一体,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窗外,清冷无情的月华如丝如缕地渗入屋内,不久之前还是纯白的新月,正在一寸一寸沾染上不祥的猩红。
只有血月沉默地见证着一切发生,施以不容拒绝的恩惠。
“袁曦”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用惊惧的目光看着照入屋内的赤月,这座租屋内本不应有任何光能照进来的,这座卧室的采光是最差的。
但这一抹血色的月华,又是从何处照来?为何能轻而易举地穿越时空,照进了这秘密的境界之内?
在赤月之光下,“袁曦”精美的脸庞也扭曲起来,她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她似乎想要挣脱溶解的“袁夕”所化身的那一团肉泥。
但她反倒陷得更深,仍然保持着拥吻的姿势,她飘忽不定的残躯反倒在赤色的月华下被难以名状的肉泥完全包裹纠缠……
超乎一切预料的转变就在这疯狂的夜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