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曦并没有兴趣陪这东西聊天,她只是第三次将手机对准似乎想重新操纵面具人的白色寄生者。
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再有机会与面具人的身体重新连接,异常机敏的怪物扭头就跑。
手足并用猴子一般以异常敏捷的速度朝着远离袁曦的方向爬行着,它想要重新逃入厕所。
袁曦艰难倚靠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怎么能放跑它?
完全不顾体内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她咬着牙再度将手机对准正想要逃窜的白色寄生者,按下拍照键。
又一次闪烁,连续三次射影之后,手机不久前还有大半的电量现在居然已经跌落到不足十分之一。
袁曦觉得拍照消耗的并不仅仅是白渊手机的电量,每一次射影,她都感觉脑袋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她的灵魂深处也有什么东西也在随着拍照一并燃烧。
但她根本没有余裕考虑拍照的代价,她必须要斩草除根。
在刺目的白光下,尖叫着的白色怪物,跌倒在地,身体正在痛苦地扭动,脑后白色的乱发正在飞快地化成黑烟。
很快这怪物体表所有生长的“根须”都燃烧殆尽,徒留它小小的身体瘫软在地不自然地颤抖着。
没有那些白发的遮挡,袁曦才能看清,它的尾椎骨部,居然长着一条半透明的短小“尾巴”。
并非是尾巴,是长长的导管,带着极其明显的人工制造痕迹,这根管道曾经是用来连接什么的?有什么液体被通过管道被注入了它的体内吗?
三次射影,对这种里世界里的怪物造成的杀伤力异常显著,但袁曦却并不觉得十分意外。
相反她觉得这一切都非常自然,就像过去她早就无数次这么做过一样。
盯着在浑浊的黑暗中仍然犹自艰难地扭动着身体想要爬向厕所方向的怪物,她绝不能将这东西放走。
就像游戏《死镜》中的关卡设计一样,把敌人打破防之后不补刀处决,必定会后患无穷。
但袁曦觉得现在的怪物,并非是能用“射影”杀掉的东西,它身上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部分,已经在三次拍照之后,被抹消殆尽。
一瘸一拐地经过一动不动的面具人残骸,失控之后,这具身体似乎正飞快地腐朽糜烂,它本就是没有生命的空壳。
弯腰从面具人的左手边,捡起那把不久前刚刚砸坏袁曦家具的生锈铁锤,那把屠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铁锤反倒是袁曦能够使用的实体武器。
笨重的铁锤入手带给她异常的寒意,她似乎能听到无数人垂死的呼喊,与这把铁锤敲断骨头的清脆声音。
袁曦的体格是如此纤弱,以至于她不得不用双手拖拽着笨重的铁锤走向白色的小小怪物。
怪物意识到袁曦想要做什么了,但它早就奄奄一息,放弃了继续挣扎,翻转过身体,半人半狐的脸上,那双孩童般清澈无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袁曦。
“圣女姐姐,对不起,我做错了,放过我好吗?”它居然在像活人一般眼泪汪汪地对袁曦求饶。
袁曦只迟疑了片刻,对方似乎能够沟通,要不要试着与它交流?会不会至少能从它的口中套到一些情报?
这荒唐的想法很快被放弃,她根本没有任何手段确认这怪物说的是真是假,夜长梦多,拖得越久情况越不妙,袁曦艰难地将手臂长短的铁锤举在头顶,瞄准怪物的脑袋准备挥下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