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月末,正午的太阳依然炙热。三十余位黄衣海棠士此刻正列着方阵马步在演武场的正中央,手中横举着一根百斤重生铁棒,这是选拔考核的第一项。汗水顺着后背滋滋落地,在夯土地上留下点滴湿印,没一会就又被熊熊烈日给灼干。场地旁,已经有十余位没能坚持下来被淘汰的汉子,怔怔看着场中,眼神中满是不甘。
“再倒下一个,剩下的人就可以进入下一场了,快快快,谁牺牲下,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队列中,一位黑衣排首此时正穿着一件纹有双尖火焰的清凉背心,一手端着香喷喷的蘑菇热汤,一手拿着一根酥脆橙黄的大鸡腿,摇头晃脑地在人群中穿梭,边吃着肉边说道:“都闻闻!都闻闻!这炸鸡腿,这蘑菇汤,多香瓦,淘汰了就可以回去吃饭了,过两年再来嘛,说不准名额还多些。”
考教官见众人未有反应,接着嬉笑道:“你们一个个的,别不信,烈甲军团死亡率多高啊,三天两头死人,有啥好的,我都后悔。海棠士多轻松,吃得饱穿得暖,还不用上战场。差不多得了,听哥哥一句劝。”黑衣莽汉难有的慈眉善目,让那笑呵呵的脸褶子堆起,更显狰狞。
“再说了,这场过了,还有三场,那是一场比一场变态,不如趁早放弃,你好我好大家好。”碎碎念的排首嘻嘻哈哈吃着饭,嘴里碎渣乱喷,不停用语言刺激着绷着弦的海棠士们。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有位汉子在体力与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支撑不住,狼狈坐倒在地。而后,正在场边记录的两位常服匆匆小跑上前,架着那人快速抬离开操练场,接着又有三名红甲抄着铁棒将那些被淘汰人员全部驱赶清场。
而此时,场上的考教官早已经一改戏谑,几口狼吞收拾掉肉与汤,汤盆别腰正色道:“所有人,立正。准备下一场!”
“唰!”铁棒纷纷矗地,演武场上剩余的三十名壮汉稍送一口浊气。却是没有等上片刻,“咚!咚!咚!咚!咚!咚!”十数头完齿猪兽分三排而列,拉着一辆二丈宽五丈长金属铁板车,驶至军营门外。
考教官马不停蹄,领着一众海棠士送上板车。接着,这群脾气已然十足暴虐的完齿猪兽顺着三位红甲的牵引,一路晃晃悠悠驱驶上了封闭着的官驰道。
路有七丈宽的官道此时一眼望不到尽头,只是原本平坦的路面上如今已然设置了许多缓速障碍。看着眼前道路,施梁杨浩等一众海棠士又是倒吸一口气,隐约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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