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疫时期,耿二为救胞弟,挡下了钥鼠的攻击,却是送丧掉了自己的性命,以至于到最后尸骨难全。灾疫之后,老三回到耿家村,却又听得村里乡亲的一些碎语,疑似大哥枉死之事有蹊跷。
一系列的打击让耿三至此意志消沉了近有半年,而这更又导使了那一位原本已经有些属心于他的女医李清,最终是受不了这男人的窝囊模样,愤恨申请调离开了玉节镇。也就是李清走后的那几日,耿三状若游魂,每日不肯安睡,午夜徘徊,心力交瘁。
作为共渡生死的兄弟,施梁一直陪伴在耿三身边。原本以为这般刺激之下,老三或是会有些想不开。没成想,浑噩过了十余日,忽地有天,耿三竟然再也不哭又不闹了,看上去一下子变正常了不少。施梁也请了军中医士给他看过,疑说可能是受的刺激过于巨大,反倒是因祸得福,让这个性格内向的汉子,一下子改变成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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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施梁再回营帐时,耿三已经不再闹喊,刚刚失态极了的老三正坐在地上与守着他的王大史闲聊。
“我已经去找过行首,替咱们请了休。”施梁说着话,单膝跪地替兄弟解开绳索,“等下我会与你一道去见符氏,好好说话,你毕竟已经是军籍,至少不能再驿衙里面胡来。”
王大史也是跟着劝解,道:“老三,咱得为自己考虑,不能为了这恶妇害了自己的前途。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烈甲军团,还找不到机会去收拾个恶婆娘嘛?”
耿三此时好似生完一场大病,无有力气一般地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再又商定好了应对策略,就如这般彼此照应着走去了王大史的驿衙公房。
时间已然快到未时,玉节驿站的衙门口早已经排起了长龙。两名走路带风的烈甲战士跟着一位海棠会管事,自那守备森严的军区营地里走出,自然会引起了一众早早等候着办事的百姓瞩目。
施梁陪着耿三跨过威武高大的衙门门槛,刚走向许久未曾踏足的衙门公房。正当时,一位坐在海棠公房门口的华衣妇人已经站起身高声娇喊:“我家小叔啊!我可算是见到你了!”话音刚落,却是拈起腰间绣帕,捂着脸嘤嘤哭泣。
只是还不等眼底里已经透出嫌弃与不屑的耿三答话,那女子身旁正坐着的一位中年玉面儒生,已经站起了身,大手轻抚着妇人后背,小声安慰,极是宠溺,一看便知两人关系定然亲密。
耿三见此,身体一颤,却被身旁施梁抓住了手,顿了一会,才是轻蔑道:“哼!你这荡妇倒是惯会找得相好。”
那玉面中年被身前这陌生的烈甲兵士如此言语一呛,白净的脸庞立即涨红,伸出另一只手,举指在前,还未开口,却是被旁侧妇人温柔拍落。
符氏拿开娟帕,露出了自己姣好的略有些拔子的脸庞,与之一年前逃难落魄时相比,如今整个人的气色已然圆润许多,应该是这些时日生活的不错。女人也不生气,反是啜着泪柔声道:“叔叔真会说笑,自与杨家浩哥儿分别之后,小妇一人逃难寻亲不成,流落在外一年有余,承蒙夏家大哥不弃,多有照拂,如今早已尸横在外,如何又能够回到家乡。”
耿三哪还肯信这女人辩解,反口呛声:“怕是照拂到床榻之上吧,既然如此,你又回来作甚?”这不顾场合的当庭质问,顿引得衙门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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