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只可惜,枪槊的这一记歹毒猛打,却是只戳中了一道已经在钥雾中快速消散的虚影,转正过身体的壮硕汉,已经在巧借着长剑向上的优势,猛然之间,长剑当斧,奋力直劈朝下,气势惊人!
此时的林盘,攻势本就朝前,微倾的身子当然避闪不及,却只能把长槊横腰,顺着自己的机甲一下子开合硬扫,仗着自己槊枪刃长,抡转之间,反守为攻!
锵!
槊枪长杆,斜敲在了长剑锋畔,堪堪帮助甲胄,险之又险,勉强是避开了自己身体要害!
然而,重剑凶势已成,猛烈无敌,纵使有被槊枪击飞偏折,可也余势依旧不减,狠狠一剑,已经是把林盘甲胄上那一块配装着喷火装置的手肘外壳,给是切砸得一个稀巴烂!
一劈之威,收效了了,施梁自然不愿就此罢手,没有片刻停顿,双手拨柄,剑舞如轮,斜逆于槊枪扫势之间,已经是再一次向着林盘持槊的方向,挑砍而出!
林盘狼狈后仰,翻滚之间,勉强避闪过最夺命的连环一击,却是又被那势不可当的余威,给是把机甲甲胄上的铁骨元件,切断出了许多龟裂碎痕!
在力量绝对的差距面前,所有的挣扎依旧不过是,只能够勉强延缓些许颓势,却是终究改变不了根本,自己即将被斩的现实。
心有顾忌的林盘吃痛连声闷咳,血腥的余味顺着自己的喉咙,已经慢慢蔓延到了鼻腔!
无奈之下,他也就只能是借着甲胄驱动的最后余力,一下子愤然撞出,推开仍在自己旁侧的傻儿子,而后转步斜劈,过招虚晃,在绝对劣势的境遇里,悍然弓步,一跨朝前,腿驱再一次发力而出。
在力量与力量的正面交锋时,一切技巧不过点缀。
枪槊气势如凿,直带着自己这个身负残甲的猛士,直冲往天空而上!
在这个时候,最先怯懦者,往往需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而现在,林盘已经做好准备,他准备使用自己最后的底牌——林家传承自虫祖的异能,这是摆脱困局时的断尾。
已经是第二次逃遁的老战士,这次并没有如前一次那般,还抱有着什么侥幸的心理,自己一命,换孩子一命,起码也不算亏。
他知道,在面对自己这个已经是有过‘前科’的狡诈对手时,哪怕眼前这施梁的状态有些诡异不定(明显是已经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理智),也仍旧不会中他这一次粗糙拙劣的故技重施。
“唧唧!”
回应他的,是黑影如他预料一般的嘁嘁怪语。那黑影,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知道怪叫着,追逐林盘而去!
黑影飘飘,钥雾滚滚,破空的长剑旋转着,没有半刻停顿,在林盘起飞的一瞬间,施梁已经欺身而上,紧随着机甲逃离的方向扑袭过去。
长剑如矛,身如杆,形体合一,歃血还!
施梁黑影击剑长空,眼看着就要把那个已经在决战中仓皇逃窜的逃兵小人,给是一劈两断!
就在这最关键、最危急的绝命时刻,一道紫雾瞬息而至,却是翻滚着,直把那个已经是杀疯了,正还在疯狂追击林盘的杀神黑影,给是一下子裹缚在了正当中!
而后,无数钥雾开始铺天盖地,翻转作编织不停的细密钥丝圆网,齐齐是向着施梁所在的最中心处,凝聚成团。
千百根细密的钥线开始不断轮转,不断凝实,最终竟然编织成为了一座密不通风的牢笼,直接就把施梁囚禁在其中,而后紧闭缚锁、不断继续收缩!
彼时,正处在囚笼中心的施粱,好似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挣扎着,身体竟然在巨大的压迫中,开始慢慢化出了一道灼目刺眼的金光。
然而,此时的囚笼已完成收网,轮转的光影在快速飞转间越来越暗,施梁那个已经有些如似萤虫一般的轻盈身子,纵然仍旧有在继续不断旋转着、挣扎着、却仿佛进入了永无止境漩涡,最终慢慢被吞噬,消散!
至于,那一柄原本还是被握在施梁手中巨大长剑,也是没过半会儿,就突然软化成了一滩液态流体,顺着钥球让出的些许间隙,一下子脱体而出。
轱辘辘,一只毛绒小兽打着滚儿,自是幻体成形,就好像大梦初醒一般,摇晃着迷离的脑袋,不到半晌,竟然有些后怕地呼喊道:“爸爸,爸爸!小善要快被吓死了!”
而后,这小家伙又是好像是突然恢复了什么记忆,面对着虚空上的凝实而转的球体,竟然是自言自语一般,疑问道,“我爸爸他没事吧?”
“不知道,现在就只能是这样子了!”随着钥善问题而响起的金属声音,尖锐中多少地颤音,在此刻,她是真的着急了,“没时间了,你得跟我走了,我们不可以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话音刚落,那钥族已经又起一股能量,是把小兽与施梁所困的钥球一同卷起,一下子冲向了仍在与怪虫纠缠的鸟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