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把干净睡衣丢给他,“穿上,别感冒了传染给我。”
傅若时慢吞吞穿上睡衣,看温知夏收拾了一下要走的样子,产生了分离焦虑。
“你去哪儿啊?”
“回家啊。”温知夏理所当然,转身就走。
刚到门口,忽然一股力量将她拽了回去。
“傅若时你干什么!”温知夏挣扎,“你松手!你伤口刚包好,我不想再包一遍了!”
傅若时不肯,他的双臂紧紧圈着温知夏,哪怕背上的伤口被牵扯,疼的厉害,他也舍不得松手。
他怕松开了她又走,这一走又好久见不到她。
“让我抱一会,”傅若时嗓音低闷喑哑,“我好久没抱你了,真的,我快疯了。”
温知夏听后,心里泛起复杂的酸涩。
她说不出是心疼他身上的伤,还是心疼他卑微的模样。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那个孤傲洒脱又自由的少年,不该沦落到为情折腰。
但很快,她收起她的心疼,冷淡地说,“行,你抱吧,反正你也只能抱抱,你也抱不了几天了。”
傅若时听了,心比后背疼一万倍。
他自己作到今天这步,伤敌一千自损一千,还赔了夫人,他后悔疯了。
在此之前。
确认了温知夏的胳膊拆线后,傅若时回去见了傅克明。
他让傅克明以傅氏名义,找徐家要五千万赔偿给她。
傅克明听了,当场勃然大怒。
“你好大的胆子!”
他一脚踹在傅若时小腿上,傅若时猝不及防,单膝跪下。
傅克明拿过一条牛皮皮带,直接就往他背上抽。
那皮带又硬又厚,打下去的瞬间啪的一声,傅若时当场就疼耳鸣了。
但他没躲,还挑衅傅克明说,“你妈的!老子这衣服四十万!你长没长眼睛!”
他说完就把衬衫脱了,抖了抖精悍肩膀对傅克明说,“打一下,一千万,”傅若时笑得极其混蛋,“你打完带我去徐家要钱,行不行?”
“我今天就打死你!”
在傅若时刻意的激怒下,傅克明下手更狠,一下更比一下重。
十几下过后,傅若时冷汗岑岑。
“宋爱玲的小姑子家洗钱,”他忍着疼,吸着冷气,言语却又步步紧逼,“洗钱名单在我这,你知道我交去纪委会怎样?傅家和宋家,你们派哪个倒霉蛋去坐牢?”
“你敢!”
傅克明一脚踢在他背上。
傅若时差点就吐血了。
但他脸上淡定一批,仰脸看着傅克明笑道,“老傅,你生气了?哇你不会害怕了吧??”
傅若时享受这种挑衅他爸的乐趣,激怒一贯喜怒不形的傅克明,是他的日常兴趣爱好。
这也是傅克明最恨他得牙痒的地方。
儿子威胁老子,老子除了打他出气,居然没别的办法,权威受到了动摇。
“合同我拟好了,”傅若时的冷汗滴在地上,聚成小滩,他缓了口气,重新跪的笔直,“你签字就行。”
傅克明:“你休想!”
循声又是一鞭子。
傅若时感觉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好像要开花了。
但是在他心里,这顿鞭子他横竖都愿挨。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是对温知夏的道歉。
他咬牙撑着地板,虽然话都说不完整,却还笑意盈盈,“....你要是不签......我帮你签......你不去要,我去找徐家要……你掂量……”
傅克明气的满头大汗,皮带上都是血。
宋爱玲在楼下喝着茶,听着书房里傅克明的咆哮和皮带声,没有半点上去劝的意思。
到最后傅若时的意识都模糊了,纯靠惊人的意志没晕过去。
“老傅,你不签字,我就不走。”
傅克明也打累了。爷俩就像两只斗的筋疲力尽,却仍死不松嘴的豹子。
最终,傅克明扔了皮带,“三天后,你来万清山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