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就是我们东家的。你看,还嵌着一个红宝石。”曹六儿说道,“我算是明白过来了,有人要陷害我们东家。这人还是我们钱庄里的。”
“那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曹六儿摇头,“我当时吓坏了,根本不敢往那里看。等那人走了,我发现了这事儿以后,我也不敢立刻冲出去。我听着外头没了动静,才偷偷出来。早就看不见那人的踪迹了。”
“初六下午几时?”陈澈问道,“我可以查一查你们铺子里所有人的行踪。”
“未时一刻。其实我心里也盘算了这事儿,可我自个儿偷偷一查,当天京城附近大概八家分店的掌柜都在铺子里,他们都是下午拿了签收条子准备回去。加上我们自己铺子里的人,里里外外五十来个人。很多人都记不得当时谁在谁不在的。”曹六儿说着。
陈澈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只能确定,有人要陷害沈寅。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曹六儿这会放开了胆子,他指了指匕首说道:“大人,你再看看。这匕首有些蹊跷。”
陈澈顺着他的手看去,“你是说这些沾染的泥土?”
“对!”曹六儿有些兴奋道,“当时就是这个样子放在了抽屉里,我一点儿也没碰掉上面的土。您看,泥土都嵌入这些装饰的缝隙里,肯定不是掉在土里,而是埋在土里过!”
陈澈赞赏地看了一眼曹六儿,“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前在街面游荡过,看东西就会细致那么一点。”
陈澈觉得有意思,又问道:“那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从其他人那里听说,沈掌柜是被斧子砍死的,但脸上被匕首划了,对吧?”曹六儿眼睛亮晶晶的
陈澈点头,“确实如此。”
“杀人没道理用两种凶器。除非是两个人。可那屋子里又是密室又是两个人进出,我觉得不太可能。我还是觉得一个人用两种凶器更合理一点。”
陈澈问道:“这你刚刚不是还说杀人没道理用两种凶器。”
曹六儿笑着道:“可若是匕首不是用来杀人,而是为了指认杀人凶手呢?这把匕首大家都知道是东家的东西。”
陈澈有些意外,这个曹六儿的思路非常清晰。
他忍不住又问道,“如果这样的话,他留在现场不是更好吗?为何还要冒着风险藏到沈寅的书房?”
曹六儿回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沈掌柜毕竟是被砍死的。现场只有东家的匕首,却没有斧子不是很奇怪吗?所以,凶手为了嫁祸给沈掌柜显得更合理,留下了贵重的匕首,扔掉了斧子。”
陈澈有些忍不住鼓掌,这小子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他瞥了一眼旁边听愣的白岭,心里叹气。
“你继续说。”陈澈朝他一努嘴。
曹六儿得了鼓励,更加来劲了,他继续说道:“我还仔细看土,大人,你瞅瞅是不是颜色特别黑?”
陈澈凑近一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