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泰的书房在院子东南角,里头布置得精巧典雅。
他有些得意地抽出几卷纸摊开道:“这就是当晚我们写得诗。”
李木子翻看了一会,“这些都是一个人的笔迹,是你的还是曲学文的?”
傅泰脸色一僵,“都是我的。曲兄醉得厉害,写的东西着实辨认不出来。后来听说他溺死在琴湖,我觉得不吉利,就把他写的东西都烧了。”
王捕头冷哼了一声,“不吉利?”
李木子四处看看,发现地上靠墙的瓷坛里也插着不少和桌上一样的纸卷,她随手打开了几卷,一旁的傅泰一下扑了过来,“你作甚!怎么随便看人东西!你.......”
话没说完,傅泰就被王捕头拦开道:“官府查看!”
傅泰脸色难看道:“这和案子无关。”
李木子才打开看清上面的字就笑了起来。傅懋也走了过来,他还有些紧张怕是与案子有什么关系,可才看见李木子手里的书卷顿时气得随手抄起了花架上的木轴朝傅泰打去。
“叫你做这些淫词艳曲!还藏起来!”
纸上写着的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小曲,露骨得很,可笑的是,还密密麻麻写了批注。
李木子看了一下上面的字迹,挑了挑眉毛。
傅泰捂着脑袋喊道:“这是万忠放的,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打理的。他不识字,他就随手放这里了。爹,你轻点,疼。”
孙管家也上前拦着道:“老爷,二少爷知错了,这木轴子打到脑袋可不得了。”
大概是想着还有外人在场,傅懋也就挥了几下装装样子。
李木子放回了卷纸又问道:“后门在哪里?”
傅泰带着他们朝后门走去,李木子发现,也确实与傅泰说的一致,傅泰院子的东门就连着走廊,走几步就到了一处小门,走过来不过几息的时间。
李木子心里点头,若是自己也会从小门送客,方便又不易被人发现。
傅家的后门也对着一条巷子,对面的也有一株槐树,左斜方开了一家铺子,与前门差不多。
从傅家出来,王捕头问李木子道:“你觉得傅泰有问题吗?”
李木子摇摇头,“说不上来。他说的事情没太大矛盾,但如果真如他所说,从他家后门出来,曲学文离他家确实不远,怎么会突然又去了琴湖?”
“再退一步说,如果傅泰说的是假话,他为何要编造曲学文态度转化决定要回家?如果真是与他有关,他大可以说曲学文情绪不稳定,朝着琴湖跑去。可傅泰描述的曲学文倒像是想通了一切,准备和邹十娘重新开始的意思?”
王捕头点头道:“你分析得有道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李木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了。走,去傅家后门的巷子看看他到底会怎么走。”
两人站在傅家的后巷,按着傅泰说的路线,出门向左拐,再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刚刚前门的五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