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对杜县令说道:“你们升堂审理傅泰的时候,他坐在堂上用极其仇恨的眼光看着我表姐。以当时的证据来看,大多数人都相信傅泰是凶手。而他对傅泰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例行公事要求惩办凶手而已。”
“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完全不恨傅泰,却无法掩饰地对我表姐的恨意。”
李木子转向众人继续说道:“如果说他觉得是我表姐胡闹造成曲学文死亡,那他恨我表姐还说得过去。可真正害死曲学文的凶手在他面前他却无动于衷,这就很奇怪了。”
杜县令听完之后赞同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他状告你表姐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那时候悲痛过头,做事有些癫狂。但我理解他的心情,也就把案子给接下了。后来我们抓着傅泰,我还担心他陡然知道了凶徒会出手伤人,特意让王捕头多看着他一些。结果他倒是没什么过激的事情,一直都客客气气。”
王捕头很快总结道:“所以是曲学武和曲学文在废宅相遇,两人一起去东山,然后在琴湖上曲学文跌入湖中溺亡?那这是意外呢?还是谋杀呢?”
李木子看着曲学武摇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曲学武才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向曲学武。
他慢慢开口道:“你说的都是猜测,证据呢?”
杜县令立刻看向王捕头。
王捕头为难地说道:“我们查了琴湖附近船只的情况。通过曲学文衣服上的生漆,我们查到了租用的小舟。可夜色太黑,船主并没有人看清租舟人的脸。”
李木子拿出了那枚钱袋扔在桌上,“曲学武,这是你的钱袋吧?”
王捕头眉头一跳,这丫头什么时候拿回了这个钱袋,心里又道这钱袋没什么记号,这又有什么用处?
“你租小舟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了琴湖边上,被小舟的主人老张头捡了起来。”
“钱袋没什么特别的标记。”李木子翻动道,“不过这块布料很好认,还是这次婚礼特别买的新料子。而这种料子在涿县只卖出了一匹。我表姐裁了一些边角料,给曲学文和你各做了一个。曲学文的那枚还在我表姐手上,那么这枚只能是你的了。”
杜县令忍不住鼓起掌来,“李娘子,好生厉害!这复杂的案子,如今人证物证齐全,案子过程清晰,妙,实在是妙!”
李木子没空和杜县令吹捧,她看向邹十娘,怕她大怒之下动手。
邹十娘朝李木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乱来。
“大哥,你到底为什么?我家世不好,你也知道了,学文也和你谈妥了。为何你又和他闹起来?”邹十娘走到曲学武面前说着。
曲学武看着邹十娘,觉得自己的脑门一直痛,他怒睁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怒吼道:
“你这个下三滥的贱人!若不是你,学文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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