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的事情困扰他好几日了,一方面是惦记着她养的狸花,另一方面也作为朋友担心她的安危,一个小女子,再怎么聪明,遇着凶恶歹徒该怎么办?
陈澈确认了白岭无事后便回了刑部,老远就看见江随洲拿着一沓文书匆匆走过。
“陈大人,叶家的事情有个重要的发现。”江随洲压低声音道。
陈澈收敛了神色,快步与他回到屋内。
江随洲关上门,“大人,叶子臻为何嫁给林知禹确实有隐情。”
“哦?”听到这个,陈澈倒是没什么波澜。叶子臻算不得太重要的人物。
“叶淮和原御史大夫李明彰关系密切,听说两家议过亲。”江随洲上前打开文书,正要开口。
陈澈打断道:“十几年前的事情,你怎么查的?”
江随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丈人。”
“裴延鲁?”陈澈脑子一转,“他认识叶淮?”
“不,他认识李明彰。”江随洲低声道,“也不熟,就是官场互相认识而已。”
陈澈奇怪道:“李明彰是景元八年的状元,入仕便是天子近臣,荣宠不断。景元十八年通敌被查,一朝覆灭。你岳父在官场和他认识倒也正常,但怎么连议亲这种事情都知道?据我所知,李明彰为人低调,家中谢绝一切客人。京中和他家说得上话的人几乎没有。”
从小祖父和父亲就抱着他讲着这些事情,因而陈澈对官场几十年来各式人物都极为熟悉。
江随洲知道瞒不过陈澈,“我岳父一直都在光禄寺掌管祭祀礼仪事项。你也知道,光禄寺名下有自己的酿酒作坊。朝中不少大臣家中若有喜事,都会厚着脸皮过来讨要几坛子。”
“李明彰当时可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他遣人过来讨酒,我丈人可是精心挑了几坛子好酒亲自送上门去。”江随洲道:“他当时还多问了一句,定亲的人家是哪户?李明彰说了一句叶家。”
“我岳父原也没有多想。后来叶淮也过来讨酒,他才意识到,李明彰说的的叶家可能是叶淮!他又亲自跑了一趟叶家送酒,在叶家的院子里看到了李家标记的箱笼。朝中显赫的大臣结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满朝文武没一个知道,我岳父也不敢在外头乱说。”
陈澈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两家定亲是定亲,但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和谁家的儿子,这我岳父就不知道了。”江随洲说道:“我查了查,景元十七年叶淮告老还乡的时候,长子已经成亲,次子叶子川还在宫中,况且还是个道士。最有可能的就是长女叶子臻。”
“另一方面,李明彰膝下有一子一女,直到被处死,长子李玄同按着记录都未曾结亲。李家出了事后,叶家就把女儿匆匆嫁给了门下学生。种种事情两下一比较,我觉着叶子臻当初定的人家就是李玄同。”
陈澈边听边敲着桌子,现在查到的事情越来越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他的好奇心促使他不停挖掘,他的理智却告诉他,该收手了。
江随洲等了一会见陈澈还没有反应,心想着陈大人似乎还是想知道关于叶子川和靖白天师的关系,幸好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大人,关于叶子川虽然线索不是很多,但属下查到,叶子臻每年清明都会去城外西山给他上坟。我再想,若是他与靖白天师关系密切,那靖白天师会不会也去给他上坟呢?”
“我们若是埋伏在附近,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