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源在一旁拍着马屁,“果然是丁县令,观察甚微,这些细节都逃不出您的眼睛。这么说,这姑娘算不得富贵人家?我们是不是要去城里问问谁家姑娘丢了?”
“哎,城里那么多人家,这一家家问要问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李木子还在翻动衣裳,不停地打开披风又合上。一旁的蔡大头感到奇怪,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衣裳和裙子纹饰都是折枝梅纹,显然是搭配过的。但披风无论颜色还是花纹都不协调。”
话音一落,丁楷连连拍手道:“对,对。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这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这披风颜色暗沉,看起来还挺厚重的。如今城里的姑娘,初春时节怎么还会用这么厚重老气的披风。她里头鹅黄搭着银红,外头要么用一抹色的黑缎披风,压得住里头的艳色。要么干脆用里头裙子的颜色,看起来舒服。”
“再说,墨绿竹雀纹的披风像是家里老太太用的。”他补充了一句。
蔡大头不解道:“披风不搭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出门着急,随手拿了一件。刚刚不是说她家里应该算不得太富贵,八成也没有什么丫鬟伺候。”
李木子摇头道:“既然郑重地穿上了贵重的衣裳,怎么会随便拿一件披风呢?”
她把披风拉过来覆在尸体上,又打开。
蔡大头奇怪道:“这又是为什么?”
李木子扯过披风道,“披风的破洞和胸口刺伤的位置对不上。”
“哎,还真是。”蔡大头也试了一下,“这披风的洞是后扎的?”
宗端惊讶于李木子的观察。
丁楷奇怪道:“为什么要补扎一个洞?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李木子皱着眉,“说明凶手要让我们觉得,她是穿着披风被杀。可穿着披风被杀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时间几人都不知道这蹊跷之处,过了一会宗端猛然开口道,“是天气!这女子穿的一身衣裳若是没穿披风,怕是没法去外头。”
初春的天气并不暖和,到了夜里,同冬季没什么区别。
李木子扭过头看着女尸,“凶手先在屋内杀了这女子,想把她放在外头。然后觉着有问题,顺手扯了一件披风,又在披风上扎了窟窿。”
她笑了笑道:“凶手原本是这么打算,假装这女子在外头遭了歹徒,被抢了首饰,人也被歹徒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尸体送到了道观的屋内。看来杀人者,和搬运尸体到道观的人不是同一人。”
丁楷连连拍手,“真是刑部来的高手,居然从这一点能推出这般线索来。”
“可这些线索并不能找出凶手。”宗端垂下眼睛。
李木子重新梳理道:“昨日未时初,凶手在某处屋内刺杀了该女子。他将女子移到户外某处,又被观内某人搬到了练功房。”
宗端继续道:“道人背着一女子行走有些扎眼,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太远的地方过来。凶手应该是想抛尸在宝石山附近,观内的道人见着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又将人移到练功房。”
宗端指了指女尸的衣裳,“昨夜子时过半的时候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她的衣裳一点也没有湿,鞋子上只有一点泥,所以移尸的时间应该是夜里亥时到子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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