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有些失望,特地去一趟长洲太显眼了。
白岭见他表情,“是要紧的案子吗?要不我帮你写封信去问问呢?”
陈澈摇头,这案子不能把白岭牵扯进来,崔昭矩很可能是曹一然的人。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暂且搁着吧。”
陈澈送白岭出去以后,提笔写了调查的情况,写了整整一沓。
他静静看了一会那沓纸,小心收好回了家里。
陈夫人好几天没见着大儿子了,欢喜地迎出来,“终于想起自个儿还有个家是吧。”
陈澈笑着,“娘,我这几日忙。”
“底下这么多都是吃闲饭的?行了,别说了,净手,吃饭。”
陈夫人看着低头吃饭的陈澈,心里又喜欢,又难受,这么俊的儿郎怎么就找不到个合适的妻呢?
“上次宋家的事情.......”陈澈夹了块肉吃了下去,“我确实失礼。但宋家做事急于近功,锋芒太露,无所隐讳,又高调张扬,朝中对他怨尤颇多。”
陈夫人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我知道。还不是你的婚事让我失了阵脚,觉着难得宋家合适就头脑一热。宋家我已经打发了。以后你的婚事你自己愿意了再来和我说道,我不强求。”
陈澈微微笑着,母亲脑子一向清醒,这次也是宋家动作太快,让她失了章法。她想通了,自然就能应对。
陈敬之才换了衣裳,仆人就匆匆来报大公子要过来。
自己两个儿子,大儿子陈澈年纪轻轻已是刑部侍郎,颖悟绝伦,才干过人,可贵的是行事圆融,可惜就是婚事蹉跎。
小儿子陈确倒是早早成亲,如今也让自己抱上了孙子,可惜他自己从小读书惯于偷懒,如今安排在鸿胪寺打杂,但他没什么志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庸碌之辈。
儿女自有福气,陈敬之早早就想通了。因而与长子说说公务,与小儿谈谈家事,成了陈景之放松的习惯。
可看完陈澈递过来的文书,这次的他一点儿也放松不下来。
“什么案子牵扯到了这桩事情?”
“原本只是调查李木子,谁知道查着查着就成了这局面。”陈澈背着手站在窗边,“不查,觉着心里难受。查吧,又觉得心里发慌。”
陈景之笑了笑,“知道发慌就好。你什么都不怕,那我就害怕了。”
“李明彰的事情发生得极突然。”陈景之回忆道:“我记得景元十八年七月吧,曹一然突然在大朝会上发难,是当着全朝上下百来个官员的面儿交了通敌文书。”
“大朝会上发难?”
“对。李明彰是先帝心腹大臣,只是满朝上下都是知道的事儿。曹一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难,就是不让先帝有包庇的机会。”
陈景之低头道,“曹一然也是豁出去了。若是检举失败,大约他的路也到头了。”
“通敌是大罪。无人敢说一句话。先帝只得派自己的禁林军前去搜查。”
陈澈心下一顿,“禁林军是先帝的人?”
“那是当然。”陈景之有些奇怪陈澈的反应,“禁林军上下都只听命先帝。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也对,禁林军守着皇宫安危,历朝皇帝都牢牢把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