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山气得拍了桌子,“你们兄弟俩少说两句。和你们俩说了多少次了,少看话本子,满脑子都是什么?”
李木子忍着笑,“没事,随便说说。我挑着回去和叶先生说。”
马胜偷瞄了郭大山一眼,“我哥说的也有理。反正那孩子的身份见不得光。二少爷心善,想着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就放在身边养着。”
郭大山瞪了两人一眼,对李木子道:“我请了镇上的大夫过来瞧瞧。胎里带着毛病,救不了。可二少爷不死心,让我找了羊奶过来喂。他自己会些医术,给那孩子按摩扎针。”
“至少带去玉清观的时候,孩子还活着。可我见那孩子既不哭也不闹,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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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楼。
掌柜赵仁富叮嘱伙计周升,“二楼雅间你注意点,刑部的陈大人在里头说话,别随便进去。”
“明白。陈大人不喜欢人来人往地伺候,我进屋就送了茶汤进去,过半个时辰再去门口问问。您放心吧。”
陈澈看着对面的程渭,他曾是刑部的司狱官,大概十年前致仕,就过起了隐居的日子。
司狱官虽然只是个八品小官儿,但是刑部实打实的肥差。程渭能在司狱官的位置牢牢坐了二十来年,就是靠他刑讯的本事。
他审讯的本事是原刑部尚书陈东一手调教,每每恰到好处,用刑少,不伤性命,又能问出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每个来刑部上任的尚书,侍郎,郎中到员外郎,哪个审案子不想他出上几分力气。
他紧皱着眉头,半晌才开口道:“大公子,你怎么插手这桩案子?”
“涉及北辽军务,我想弄清楚。”陈澈道:“这案子蹊跷的地方太多。”
“这种大案子有蹊跷的地方不是正常么?”程渭吃了口菜,“牵扯军务的案子,哪个没有点猫腻。都说不清楚。”
“但起码大面上过得去。可这桩案子,李家三十五口死的太冤。”
程渭盯着陈澈看了会,“大公子,你打听这案子的事情家里都知道?”
“放心,父亲都知道。我也是点到即止,也不是奔着翻案去的。这硬碰硬的,没必要。”
程渭这才说道:“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我看过卷宗,李家的刑讯都是崔昭矩亲自负责。但看管犯人这块,他没那精力,也没人手,那么必定是您的人。”
程渭一笑,“崔昭矩倒是想事事亲为,可惜没那么大本事。”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有人进来探监?”
程渭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进来探监?卷宗上不会记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