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当然懂其中的道理,她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重查王妃案子先放一放。这案子现场口供我们都仔细查过,目前还没有突破口。所以我们抓紧时间调查苏吟的相好,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陈澈扔给她一沓卷宗,“都是白岭整理好的。其他三位夫人都不容易见着。如今只能从陆大入手,先问问宁远将军夫人了。”
两人商量着走出了刑部。还没走出京畿道,就遇上了白岭和他妹妹白绾。
白绾好奇地打量着李木子,小声问道:“听说这几年刑部很少有女官了,你怎么进去的?”
白岭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朝李木子行礼道:“家妹不懂事。”
白绾努了努嘴,“上次爹爹还说,刑部现在已经没有女官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女录事?我连问都不能问吗?”
陈澈冷冷看了白绾一眼,“怎么?我还要和你解释刑部官员的事情?”
见惯了彬彬有礼的陈澈,白绾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来。
她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白岭见气氛不对,立刻拉着白绾离开。
李木子看着离开的白家兄妹,“怎么?刑部的女官是个紧俏的活计?这么多人惦记着。”
陈澈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前走。
他道:“谁知道呢。我爷爷在刑部的时候,女官可不少,还有做到刑部侍郎的女官。”
“如今愿意到刑部做个小吏的女子少之又少。无他,不识字的我们也不能要,若是识字又能做事,往往也不愿意在刑部。女子升迁无望,又辛苦。所以刑部只剩下几个女司监,其他职位都是男子了。”
李木子笼着手跟在后头,“那怎么白绾还惦记刑部女官的名额?”
陈澈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只道:“等下怎么问宁远夫人你想好了吗?”
李木子被带岔了思路,不再追问女官的事,低着头认真考虑着如何问话。
陈澈边走边说道:“宁远将军夫人杜氏年纪与宋葭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样子。与宋葭不同的是,宁远将军廖日明并不是个好色的人。将军府上甚至没有妾室。杜氏为何会爱一个女子呢?”
李木子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等下我来探一探。”
杜氏听闻刑部的人来拜访,自言自语道:“刑部的陈侍郎?”
她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去了会客的厅堂,一身着皂衣的年轻女子上来轻声道:“苏娘子现在关押在刑部。”
几个字就让杜氏脸色惨白,还好她反应得快,立刻道:“是给我梳头的苏娘子吗?我与她也算不得太熟。”
李木子笑着道:“她盗了一些财物,听说她在您府上也做活,所以我们过来问问。有没有遗失些贵重的物件。”说着推过去了一份清册。杜氏轻扫了一眼,就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一干人退出了房间,屋内只剩下杜氏一人。
见状,李木子才说道:“苏吟涉嫌杀害中山郡王妃宋氏,暂时被关押在刑部。”
“谋杀宋氏?”杜氏咀嚼了这几个字,脸色比刚才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