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陈澈坐直了身子,“我问过司狱官,他收到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叶子臻惊呼了一声,“我肯定没有那么多银子。难道是知禹替我付的?可他哪来这么多银钱?”
陈澈还没有说司狱官的猜测,程渭不是谁的五百两都收的。没有崔昭矩和曹一然的关系,程渭怕是一千两都不会要。
李木子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两人互看了一眼,陈澈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道:“司狱官程渭和我说,李玄一被刑讯后,是林知禹托了人过来,使了五百两银子,让程渭给李玄一安排了一个单间,又把带你进去探望。”
叶子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托人给玄一安排了单间?可当时他和我说,玄一快不行了,狱卒给她扔出来让她死在单间,不影响其他犯人。”
“李玄一在狱里和你说了什么?”李木子直接问道,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叶子臻紧紧抿着嘴,双手捧着茶盏,“她说她不怪我弟弟,让我也别怪子川。”
“她要我把她尸首烧了,骨灰撒在她家的桃树下。”
“就这些?没其他的了?”李木子觉得不可思议,死牢里见一面不容易,更何况在生死之际。
叶子臻点点头,“我没有瞒你们。玄一受了很重的伤,说话断断续续,说完这些她人已经不太行了。”
陈澈看着叶子臻,“一开始李玄一是不是盯着林知禹不说话?”
叶子臻猛地抬起头来,“谁说的?”
陈澈看了她一会,“你压根没发觉对不对?”
他嗤笑一声,“司狱官程渭就在边上,他看得清楚。李玄一一开始不愿意说,是因为林知禹。我以为你心里有些权衡才迟迟不和我说,没想到,你是个木头,半点没发觉啊。”
叶子臻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玄一根本就不认识知禹!她只是见着陌生人不愿意多说罢了。”
陈澈和李木子不说话,有些事得让她慢慢想明白。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叶子臻似乎缓过神来,她开口道:“林知禹的父亲原是永兴县丞。他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他父亲就带着他到我家,拜我父亲为师。”
“这么说起来,他与你家极为熟悉。”陈澈道:“那你和李玄同定亲的事情他应该知道吧?”
叶子臻摇头,“他不知道。我父亲对外都是说我定下了永兴老家的亲事,从没说是李家。我们也是打算回永兴老家成亲的。”
李木子插了一嘴,“林知禹不也是永兴人么?他回去一打听就知道你父亲说谎了。”
叶子臻楞在了那里,“可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李家的事情。”
“那时候你们和李家走得近,你和李玄一又常来往,他难道不知道吗?”
叶子臻低垂下眼帘,“可是.......”
陈澈说道:“刑部的司狱官不是用银子就能买通的。这道理,当时的你不懂,现在的你应该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