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颤悠悠地端过茶汤,大饮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我这是多久没喝过上好的茶了。”
“哦,你们问红俏儿啊?元和元年的时候,她算是我们店里客人最多的姑娘。你说有什么特别的人?我想想。”蔡婆端着茶,闭着眼睛,半天没有出声,仿佛睡着了过去。
孟娘子朝陈澈道:“她就这样,你们耐心等等。”
李木子眼睛一转,提醒道:“她是不是和一个叫苏莲子的梳头娘子来往过?”
“苏莲子?”蔡婆眼睛一下睁开,“你们是要查苏莲子吧?她就是个骗人的妖精!。”
李木子和陈澈对视一眼,看来又是一个相好。
大概苏莲子的名字触动了蔡婆的神经,她一扫刚才的沉闷,滔滔不绝地说着,“元和元年前后三五年里,我们店也是京城算得上牌面的妓馆。不过我们铺子每次来花费一百贯起,不算是最贵的铺子。”
“那时候我们铺子加上我和红俏儿也就五六个姑,来的客人多是有些小钱且喜欢风雅的书生。”
“苏莲子就是景元十七年来我们铺子给姑娘们梳头的。”说到这里的蔡婆长叹了一口气,“她这人最会看脸色,嘴儿甜得能把人的心化开。我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和红俏儿好上了。”
她继续说着:“我得了病,她给我找了大夫。我没了恩客,她帮我找了几个新客过来。我以为她对我是最好的,后来才知道她对红俏儿也这般。”
李木子打断她关于自己的回忆,“蔡婆,那红俏儿是不是被银匙儿抢了恩客?她还被楼里的妈妈打了?”
“哎,这你们都知道?”蔡婆抖擞起精神,“银匙儿比我们都年轻,恩客厌倦我们选年轻的姑娘不是人之常情么?至于红俏儿被妈妈打,我们哪个姑娘没被打过?吃多了要打,没伺候好客人要打,哎。”
孟娘子捂着嘴笑着,“小丫头不懂,打几顿就明白了。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澈和李木子觉着谈了半天,似乎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陈澈道:“我问你,红俏儿的恩客的名字你记得多少给我写下多少。”
蔡婆颤颤悠悠地写了一张纸,“我就记得这些了。”
陈澈和李木子离开了翠红阁,陈澈道:“纸上的名字都不认识,我让宗端去查一查,但估计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李木子也这么觉得,她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
陈澈也想着案子,李木子把石子踢到了他跟前,他下意识地又踢回了李木子面前,两人就这么来回踢着往刑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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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苇跪在父亲的书房里,哆哆嗦嗦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事儿必然是要禀告给父亲知晓,但父亲也必然会生气。
宋琦脸色青黑,“孽障!你和你姐姐都是孽障!你姐姐这个贱人,偷人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要是生下一男半女也就算了,把我老脸踩得稀碎,还给了赵书彬一个把柄,我,我。”
他气得一挥袖子,把书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一块砚台被带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砸在了宋苇的额头。
鲜血从她头上流下来,宋苇却一动也不敢动。
宋琦看着小女儿满头的血,冷冷地说道:“等下叫大夫来看一看,别留下了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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