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为什么刑部没有存档。三司会审按理说,应该留一份在刑部。”
“嗯,兹事体大,太后只让人抄了一份放在四方库,所以你们刑部是没有这个案子的卷宗。”李随说道,“其实当初我审案子的时候一直想着替李家说几句,但是铁证如山,我也没有办法。”
“铁证?”陈澈冷笑一声,说了萧月如的事情。
李随脸色变幻,手有些颤抖,“居然是这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夏皇后坚信李兄是被冤枉的,我一开始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查案。”
“第一封通敌文书的笔迹确确实实是李明漳的,送信的人又是李家的下人李智。但是信中只有寥寥数句,一句向当时辽国德明帝问好,第二句是李明漳自己的境况,最后就是他的落款和日期。日期就是七月初一。当时就有大臣提出可能是有人模仿,至于下人也有可能是被收买。总之,还是有调查的余地。”
“但是没想到,很快就搜出了第二封。这第二封内容就比较明确,前面都是汉语写得龙虎军的情况,最后还用辽语向北辽北院都统军司耶律崇文问好。”
陈澈问道:“这个李智当时就被截杀了?具体什么情况?李明漳是怎么解释的?”
“李智,年三十,李家家仆,无父母无子女。七月初一的夜里,携带第一封通敌文书出北门,在离京城二十里外的官道上被侍卫步军司伍略截住。根据伍略的供述,当天是伍略带人从外地办差回京,他发觉经过的李智神情紧张。他就拦下李智多问了几句,没想到李智回话含糊,身上也没有路引文书,只道自己替主家送信,主家的姓名也不愿意告知。”
“伍略想捉他回京审问,李智抽出了伍略手下的佩刀进行反抗,伍略不得已用弓箭射杀了李智。随后在他身上发现了那封通敌文书。”
陈澈点了点桌子,“你觉得这些没问题?”
“现场大约有二十多名士兵看着,口供说得都差不多。”李随说道:“所以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时候伍略把这封信递交给了曹一然,而不是枢密院,让我们觉得不妥。”
“伍略解释,因为他从李智身上的信件上发现了李明漳的落款,觉着交到枢密院不可靠。”李随继续道:“枢密院不少人是从御史台过来的,都是李明漳以前的同僚。这么听来也有些道理。李智无父母子女,也没有可以被要挟的把柄,他身家财产也都查了一遍没有可疑之处,排除了此人可以被要挟收买的可能。”
陈澈颔首,“这确实查得细致了。”
“所以,你觉得哪里还有问题?”李随刚刚不是没有品出陈澈的言外之意,陈澈的能力他早有耳闻,因而有些好奇陈澈的想法。
“伍略办差回京走的官道必然是骑马的吧?”
“那是当然。”
“侍卫步军,必然也是佩刀配弓出行吧?随行人员不会少于十人。”
“刚刚说了现场有二十几人。”
“李智身上除了信件还有其他的物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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