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王氏宅。
内堂,灯火通明。
若是陈烈在此,必定会感叹这王氏简直雕梁画栋,所用之物也是精巧别致。
乍一看,堂内所坐之人不正是刚从县寺出来?
“王公,你说这贼子会信吗?”一人担忧道。
“房公何必担忧,我观此贼子也是一个好慕虚荣之徒,既然要我等出粮,还故作姿态。
其今晚既然摆出这一出,也表明愿与我等和睦相处。
一听王公开口言愿为他筹粮,你看他那副嘴脸。”
那房氏人听了,连连点头,赞道:“还是张公看的透彻。”
被唤“张公”那人,又道:“我还有一策,可安其心。”
“张公有何良策?”其余众人伸长了脖颈。
只见他酌了一口酒,慢悠悠道:“可选有姿色的婢女贿之。这等粗汉,何曾接触过细嫩女子,再使其吹些软话,时日一长,岂不是任我等摆布?”
“妙哉!妙哉!”
“张公好计策啊!”
他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立刻唤家奴去家中挑选二女子,往县寺送去。
良久,那家奴回来,称县寺笑纳了。
这下,众人会心一笑。
还是张公经验老道,摸着此贼路数了。
纷纷又举杯邀贺起来。
酒过三巡,上首的王直说话了:
“诸公,这只是第一步,稳住了此贼。但不可能就让此贼长据我县,我们得想办法让不其重回我们不其人手里。”
“王公乃老成之言。奈何童公不听我等之言。”张氏人叹惜道。
“可立即派人前往郡中,将此事报与太守、刺史。”
“此事我早已安排,但太守所在黄县离我不其太远,调集兵马,恐需些时日。”王直忧心道。
“但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应早做打算……”
“敢问王公,如何做?”又有一人发问。
“我们可先与贼虚以委蛇,打探更多贼军内情是其一,我等各家暗中积蓄力量是其二。等郡中兵马一到,我等见机行事,来一个里应外合。”
……
翌日。
陈烈令贾巳带人去各家拉粮。
各家见所取之粮正是照他们所写之数,心中已安。
看来果然好糊弄。
而陈烈则带骑卒将不其县周边视察了一番。
而其余诸将则督促训练和核实军功。
同时广派斥候,往周边打探。有了更多的情报,他才好制定下一步计划。
终于,第四日,陈烈闻王瑾到了,他立马回到县寺。又令终利俊、阎公、徐冈、曹大、贾巳、魏仲等一干人前往县寺议事。
“子玉,你可算来了。”陈烈刚进门,便见风尘仆仆的王瑾。
王瑾在介亭安排交接了一些事务,不然昨日就该到的。
陈烈开门见山,道:“子玉,不其这边政务还得你来。现有一桩大事,需和你商议一番。”
王瑾不想自己竟被如此看重,也一脸郑重道:“敢问虎帅所言何事?”
“分田!”陈烈干脆道。
“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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