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左右,阳光已有些刺眼。
“终于来了。”冯季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按在环首刀柄上的手不由紧了紧。
远处,一支数千人的贼军缓缓向壮武县城靠近,最后,在离城墙里许的位置停住。
“怎么?阿季,可是惧了?”冯季背后出现熟悉的声音。
“郎君。”冯季连忙行礼,然后又抬头指了指城外的贼军毅然道:“此等土狗有何惧哉?!”
“善!”冯昂大声笑赞道:“这才是我并州男儿的气概!”
此话一出,冯氏部曲无不振奋。
……
陈烈坐于马上,回视一圈,看着堪堪列好的阵型,轻声的说道:“还是有些慢了。”
“虎帅!”终利俊摸着稀疏的花白胡须,脸上泛着微笑说道:“不慢了,只用了二刻有余。”
“军师所言极是。”太史慈也说道:“在郡兵中有此迅速的都是精兵了。”
陈烈心想也是,想练成一支精兵,何其难。看来是操之过急了。
片刻后,各部统兵营将齐聚大纛下听候调遣。
“何人愿取壮武沽水渡口?”陈列没有开场白,直接问道。
“虎帅!”一将争先请令:“俺愿往。”
“好。”陈烈见是孙鹳儿,又嘱咐一番:“拿下渡口后如军议上徐大兄所言行事。”
“诺!”
孙鹳儿统辅兵左营五屯士卒,在壮武城上守卒的眼皮底下,从城南绕城西方向,然后再准备上官道往沽水而去。
随后,陈烈又令王斗率领骑营向西面、北面出三十里游弋。
而城头上,一矛戟林立,防守森严,至少在大多县吏眼中是如此。
也就在孙鹳儿率部转道向西后,负责西面城墙的军吏向立于东墙的冯昂报了这一情况。
当即就有一个县吏问道:“这部贼人所图为何?”
“怕是贼人专门引诱我等出城的吧?”另一个县吏猜测。
“去占西乡津的。”冯昂一眼就看出了贼军的意图。
也就是位于壮武西乡的渡口。
“那岂不是切断了即墨、夷安方向援军的通道?”功曹宋铭也在东门观敌,他首先反应过来,面露担忧。
冯昂也不得不承认城下贼军是懂些兵法,知道先断他们援路。
确实是走了一步好棋!
要知道,西乡津不仅控制夷安、高密方向的官道,也能截住沽水水道。
不仅卡住援军的方向,还有更关键的是卡住进入壮武最重要的物质通道。
而且此时他还不敢派兵出城——对方骑兵正虎视眈眈。
若他有家中的一百部曲骑兵,岂容贼军猖狂,可惜的是他只有二十骑。
县中勉强能凑出五十骑来,但在他看来,就是羸弱得很。
冯昂有些懊悔,为何只在西乡津驻了一屯士卒。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于是安慰众人道:“诸位勿虑,我在此驻了一屯士卒,贼部不过数百人,量其也攻不下来。”
“就算真被其攻下了,也不用担忧,沽水沿岸地势平坦,择一处登陆不是难事。”
他真正担忧的是即墨、夷安二县能不能发兵来援。
虽然他在军议上信誓旦旦的说有七成把握。
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