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武卒望着不断合拢的贼军,眼神是绝望的!
这绝望不是他们面对数倍乃至十数倍敌人所带来的压力,而感到的绝望。
而是一种被抛弃的绝望!
出发前,食大肉、饮烈酒,说好的同生死呢?!
虽然,他们也做好了捐躯的准备,但被作为弃子,任谁也会感到心寒!
父早就说过,不要轻信那些膏粱子的话,那些人只会把他们这些黔首视为驱口。
“二三子,放下刀罢!抵抗下去毫无意义。”
这些壮武卒突然听到贼军中有一人朝他们高声喊道。
他们抬头寻声看了看,是一个看着非常年轻的身影。
周围的火光照在他那赤色的披风上,显得异常红火。
这人就这么胆大吗?敢穿成这样!
过了一阵,陈烈终于看到有一名壮武卒放下了手中的长矛。
他不是暴虐之人,在胜负已定的情况下,他实不想多造杀戮。
要对生命永远保持敬畏之心!
而且这些县卒说到底还是底层的普通黔首,是可以“同化”的同一阶级。
好在,对方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而他常披赤色披风,其实主要是为了让麾下士卒能一眼能看见。
特别像在今夜这种被偷袭的情况下,要快速的稳定军心,那最好方法就是让士卒找到自己的将。
将乃兵之胆,慌乱之中更能体现将领的作用。
今夜被壮武卒偷袭,是陈烈不曾料到的。
在古典战争中,也是最怕发生夜袭、营啸等事,所以到晚间都是严令士卒禁声的。
战争是残酷的,一支军队的纪律是严苛的,士卒往往精神高度紧张,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当这种压力达到一定程度,容易因为一个很小的惊吓变得情绪失控。
然后再引发群体性的精神癫狂,他们无分敌友,甚至自相残杀。
好在今夜有阎勃镇定自若的调兵应对。
各部士卒归营暂且不表。
他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了今夜遭受袭击的缘由。
“虎帅!”
经过这么一遭,众人早没了睡意。终利俊跟着陈烈来到了中军大帐。
他在回帐的路上,一直在心中盘算着事情,这时已打好了腹案。
陈烈见他一脸淡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好奇的问道:“军师……有什么事情么?”
“虎帅!”终利俊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我们何不趁此机会袭攻壮武?”
“嗯……?”
疑虑的声音从陈烈鼻尖发出,但他却没有急忙问,而是缓缓坐下,一手撑着案,一手摸着唇上短髭,凝神起来。
终利俊见其懂了自己的意思,也自顾找了一胡床坐了上去。
当然,他也没有闲着,他在脑中再推演了一遍计划。
良久,陈烈起身来,走到终利俊面前:“军师莫非想利用那些降卒?”
“不错!”终利俊答道:“我们可用那些降卒诈城。”
“壮武县尉冯昂虽然袭我未果,但其绝非庸才,岂会不设防?”
陈烈摇摇头,他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守卒稍微辨认一下就会被识破,况且那些降卒万一来一个临阵倒戈,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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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诈开了城门,人太少也根本不济事,守不到后续的部队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