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营甲屯的士卒在城头上,终于稳住了形势。
而城头下,陈烈亲率的三百甲士离城墙不足百步。此刻,他身披盆领铠,这具铁铠还是当初缴获伏睿的,是一领上品。
左手执了一根短铁矛,腰间还挂着一柄环首刀。
他身侧所立二人,皆身披重铠,一人雄壮似铁塔,手提双铁戟,一人眼神刚毅,提戟佩刀,正是田二与太史慈。
“杀!”
陈烈高举铁矛,没有激情澎湃的战前演说,只有一声低沉的嘶吼。
三百甲士突然加快了脚步,到最后更是疾步起来。
田二越过陈烈,已来到了领先位置,他将左手的铁戟交到右手上,一个箭步,左手扶梯,双脚噌噌噌的往上窜。
等陈烈准备跟着田二的背影往上攀的时候,身后的太史慈又将他越过。
“将军,慈先上。”
就这样,本冲在最前面的陈烈成了第三个登上城头的甲士。
当越来越多的精锐甲士登上西墙城头,守卒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止不住的往城下和南墙而退。
当即,陈烈也作出调整,他分出百名甲士,由田二率领,追击退往南墙的守卒。
他则轻率其余士卒抢占西门。
等占据了西门楼后,陈烈一边令前营亚将欧椃带人去打开城门,好让徐冈率领其余士卒入城。
另一边则聚拢身边甲士,稍稍休息。
等徐冈进城后,他则令欧椃率前营甲屯、乙屯二百士卒去夺北门。
留前营丙屯士卒把守西门,等待孙鹳儿部。
又让徐冈则率前营其余五屯士卒去攻占县寺、武库、仓库。
他则亲率其余甲士赶往东门。
西门突生的变故,早有县卒报于壮武令、壮武尉等人了。
他们第一反应当然是大吃一惊,然后是破口大骂贼军狡诈,最后则是心生恐慌。
现在不仅失去了作为依凭的城墙,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们当下遭遇腹背受敌。
城中已经乱了套,守卒、百姓开始蜂拥的向南门、北门逃去。
许多大姓、商贾见势不妙,也开始收拾家当,拥着部曲,慌忙的向城外而逃。
陈烈率领甲士从西门直通东门的大道一路横推而过,中途遇到过一些守卒的抵抗,但在他们面前皆坚持不过三合,便溃败而走。
对于这些零星敌人,陈烈根本不多加理睬,直挺挺杀往东门。
冯昂此时在心中将那老货及其祖宗问候了一个遍,若不是他非要放那些卒子从东门进城。
何以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郎君。”一个部曲焦急的跑过来说道:“有一部贼军往我们东门杀过来了,县寺处也去了数百贼军。”
冯昂大脑正在高速运转,便又听那部曲道:“郎君,我们当趁贼军还没有杀到,赶快从南门走吧!”
冯昂反而是犹豫了,先是偷袭贼营不成,弃卒逃了,难道现在又要弃城而逃么?
何以至此啊?他内心无比不甘!
那部曲见他毫无反应,大急道:“郎君,早下决断呀!再不撤就真来不及了!君有雄才,岂能折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