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清泠却被儿子不加掩饰的想法勾起了往昔的回忆,她每年都有还愿的习惯。
每年九十月份必去一次普陀。
当然,郁拾华是个大孝子,从喻姝进入总裁办起,她每年就跟着郁拾华去山上吃斋。
她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巧遇’季清泠,每每郁拾华去陪亲妈,她就在山里随便转转。
而以季清泠的耳聪目明,喻姝上山没一个小时,她就从小和尚嘴里听说了郁拾华带了个女人上山的消息。
她根本压不住满心好奇。
实在是儿子二十多年过得太清汤寡水了,如果说中学阶段季清泠担心学业受到影响的话,那么成年以后……
她多次暗示过儿子。
儿子是一点不为所动,对同龄女孩的示好只做礼貌回应,后来嫌烦了,索性漠然相拒。
“什么模样的?”
季清泠犹自按捺着,说不定是个膀大腰圆纯粹的女保镖呢……她心里知道这不可能,儿子怎么会雇佣女保镖。
但心里还是不敢有太大期待。
“好看着呢,眉目如画,个子也高。”那小和尚口齿伶俐,看着很讨喜的模样。
季清泠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下意识地低眸端详了自己的装扮,有种去见八字没一撇的未来儿媳妇既视感。
“妈。”
郁拾华在外门处敲了敲门。
“来了。”
季清泠的装扮从来得体,她忍着满腔的疑问和怦然而动的心念,到底多嘴了一句:“那女秘书是谁?”
明明她上个月去集团,还没听说这种好消息……
郁拾华那会儿人模狗样地不行,回得轻描淡写:“新调进来的。”
季清泠微微撇了撇嘴,她是当娘的,自己养的儿子啥德行,还不清楚?调进来的?
鬼调进来的吗?
等经念完,母子二人按照惯例点了盏长明灯后,两人去了前院吃专门的素斋,等饭吃完,季清泠搞了突袭。
她问:“八字还没一撇是吗?”
哦豁。
郁拾华看了亲娘一眼,罕见没有皱眉或者否认,因为他觉得这并不是不光彩的事儿。
他不是聋子瞎子,家里的催婚念叨他听进去了,但找对象这事儿,是随便找个人就行的吗?
就算是被他刻意拎进总裁办的喻姝,他也得仔细瞧瞧呢,眼下就在检验期,他不是能将就的人。
“长什么样呀?”
季清泠一脸期待。
郁拾华微微扬了扬脸:“自己去瞧。”
有了儿子的‘批准’,季清泠瞬间迫不及待了,等她走到喻姝所在的厢房一带,立刻眼尖地发觉了一个在树下的人影。
树是佛寺的典型象征,古老的菩提树,根深叶茂,千百枝丫上坠着沉沉的红线红条,还有很粗的富有喜感的混天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