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不断闪烁着的光照映在喻姝面无表情的脸上,从郁拾华的角度看去,喻姝是那么冷漠那么平静……那么心智坚定。
但他知道,这份坚定下是怎样皲裂破碎的心境。
而她又在这份折磨里挣扎了多少年,至今仍旧维持着神智的清醒。
她的带子和其他两人比,要略微少一点时间。
她没了看第四五卷的心情,却碍于严谨,麻木地继续放着,一一确认着视频里的女主人公是谁。
第四位不出意外,是出国的那位。
第五位……
时间更短,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喻姝不记得村里有这样的人,她看了眼录像带壳子上的日期,比事发的那年早了将近七八年。
那时候周演才四五岁。
怪不得周演他妈要和周衍桥离婚……估计周衍桥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变态的。
痴迷于少男少女。
“看完了?”
电脑声音放得很轻,却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郁拾华的耳中,他很想忽略这些,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中间那卷……几乎全然静了音。
他一下便知道那是她的。
“嗯。我们走吧。”
喻姝冲他扬起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
*
等到后面两天,这事儿正儿八经在检察院立了案,施采中途发消息给喻姝,她把周俊飞叫来了。
“看来事态进展地不顺利吧?”喻姝这几天没勉强自己去上班,她就在清江园按部就班地起居生活。
施采没有否认。
她咬牙问:“证据呢?那天郁拾华报警的事情我知道了,那姓赵的还敢去搜你办公室?”
“还好。他大儿子不傻。”喻姝简而言之说了,只字不提她放了什么在办公室里。
“喻姝,你如果担心自己会被牵连,我……只要周雨彤的那部分证据就行。你的事情,我可以不说。”
施采方面的压力可想而知。
那三人虽然单独来看没有一个可以和她家相提并论,但到底她太年青,尤其她父亲,还一味嫌弃她惹是生非。
冯节治不说了,做人方面他是三人中的佼佼者,平素从没传出过这方面的丑闻。
请的律师也很咄咄逼人。
其他两人,各有各的破绽,姓赵的光那个情妇就足够让人百口莫辩,而另外一位……
去年往廉政资金账户打过钱。
这会儿细细追查下去,也有贪污方面的罪名。
唯有冯节治。
他和宁家关系不错,施采虽然借着温禾与宁家当事人打了招呼,不过对方表示自己不会多管。
两边都不会参与。
至于请的律师……
绕来绕去,居然是苏文婴母亲帮着介绍的前辈,在性侵一类的案件上特别擅长为男方脱罪。
“张明恩……不是说了还有别人吗?嗯?”喻姝轻声反问。
这案子好巧不巧。
居然落在苏文婴那边。
好在苏文婴不是经办人,但不妨碍她几乎每天实时给喻姝通报着三人审问的进度。
施采沉默片刻后问:“你想怎么样?”
喻姝知道施采已经快到了死胡同,她拼上一切苦苦找寻那么多年才发动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