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抗拒:“我还有点不舒服。”
话一出,喻姝眼睁睁看他脸色变了变,握住她的手一分分加力,不过预料中的问询没来,只是良久后悠然一叹,眼里还有她未曾见过的受伤之色:“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做人的么?”
每时每刻,就想和她做。
“没有。”喻姝忙撇清自己。
不是就好。
她还是信他的,一般说了不会就是不会。
两人昨夜都睡得支离破碎,一沾着床便有沉沉睡意,朦胧间男人拥着她,吻得有点小心。
“是做两次就不舒服吗?做一次后是不是还好?”
喻姝和他真的什么都发生过了,答这种问题也信手拈来。
“一次还好。”两次真的遭罪。
有时候姿势太狠,力道太足,真的会肿。
她回答地含蓄又明白,惹得男人抱她更紧了些。
“以后我注意,一次就好,不会伤你。”
喻姝没想和他探讨这方面的次数,装作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慢吞吞地嗯了声。
这一装倒也成了真,两人直睡到闹钟声响。
离下午上班还有五分钟。
因着没发生什么故事,两人简单理了理衣裤就能见人,喻姝帮着挑了相对正式的领带和外套,很是寻常地打点好了自家老板。
“你先去准备,我准时到。”郁拾华看了眼时间,温声吩咐着她。
下午的签约仪式会有阎氏太子爷到,不说私交,就是单论公事,也需要慎重待之。
喻姝身为首席秘书,责无旁贷,直接带人去了场地查看。
她一走,郁拾华脸上表情便淡了几分,等华呈进来回话时,万般表情都消散地无影无踪了。
“有眉目了。”
当初查不到什么,除了裘净本身的渠道不如华呈黑白通吃外,还有大海捞针的困顿感。
连个方向都没有,怎么查。
眼下有了相对明确的时间地点,以及那么大一桩人命官司,华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当年的档案。
不过档案上没有记载喻姝有关。
“周演一共关了一个多月,从事发到结案,非常效率,背后肯定有人。保释的律师是和胡家有长期合作的律所合伙人,刑事诉讼这块非常有经验,和法院关系也不错。”
“至于保释金和私下和解的买命钱,记录很清楚,一共三百二十九万港元,手续齐全,办得很漂亮。”
华呈一开口,郁拾华便点了根烟,这会儿已是薄雾蒙蒙,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隐没其中,让人有种看不真切的忌惮和畏惧。
“转账记录呢?”
那不是小钱,喻姝拿不出来,周演八成也拿不出。
“在调了,今晚就有。”
“其他人呢?”郁拾华随意弹了弹烟头上的火星,淡淡问。
“当时出了三条人命,八个重伤。涉案的有二十来人,为首的一方是周演和乔大锋,手下二三十人,另一方带头的叫孔游仔,底下百八十号人。”
“旗鼓相当?”
“算不上。死伤多是周演那边的,这事儿闹得挺大,我只打听了个大概,说是周演紧要关头几下解决了那王越,那是孔游仔手下最能打的一人,不要命的很。”
“好像是先扣瞎了对方的一只眼,再拿刀子直接给放了血,我连问了两个知情人,都是这个说法,看样子记忆犹新的很。”
郁拾华一听王越这人名,眉心立刻收紧,额头青筋暴起,连烟都摁灭在了水晶缸里,胸中那股怒火,直冲得他顾不得理智。
“周演还打伤了谁?”事情过去那么久,贸然翻账确实难为,况且事关她的名声,一旦旧事重提,那些杂碎不论,最先受伤的就是她了。
考虑到这一层,郁拾华不断告诫自己,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还想和她有未来。
不能被过去那些阴沟里的玩意儿影响了以后。
华呈早早明白这事儿的重点在哪儿,虽说他还不晓得自家主子如此重视的根本原因,但事关那位嘛……
他多少理解。
男人,不都是在女人身上栽的跟头?
他家郁少,风光多少年了,从未行差踏错过一星半点,人生枯燥单调地令人发指。
找的对象乍一看竟他么的也是一丘之貉,真令爱看小说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两个镜像化的人,真能过到一块去?
肯定有猫腻。
他主子是妥妥的天山雪莲,对应的可不是……黄泉曼陀罗?或是地狱魔鬼花?
能有个人给添添色,增增彩,闹点不痛不痒的小矛盾,挺好。
这才是正常男人的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