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众人围观的马尔翁伪装成了垃圾桶蹲在旁边。
克里:“……”
众目睽睽之下,克里一把搂住‘垃圾桶’:“走吧老哥,速去速回。”
“来来来,把花圈戴上。”
“你再说这是什么东西?”克里指着脖子上的花环重新问了一遍。
“花环,花环。”云茹嘻嘻笑着。
拉什迪也走过来对马尔翁叮嘱道:“兄弟,保命最重要,只要活着,其他都是虚的。”
面对同伴们的送行,两个人连连摆手。
“行了行了,又不是没有出去过,整得跟送葬似的。”
两人来到了传送漩涡面前,看着眼前的蓝白漩涡,克里颇为感慨。
他已经快两年没有出去了。
云茹在旁边冲着克里大喊道:“汝走后,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喊完之后,她牵起了一旁天瑜妹妹的小手来回挥舞。
克里没听懂那句半文不白的汉语,他以为云茹要帮他照顾妹妹同志,于是重重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
俄罗斯联邦新西伯利亚州。
“听,松涛声。”一个穿着破烂苏联军官,拄着腰刀,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听着风吹过松林的哗啦声,似乎很享受。
虽然是夏季,但因为环境恶变的原因,西伯利亚仍然飘着纷飞的雪雾,连带着远山都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雷泽诺夫没有这个雅兴,他裹了裹大衣,拿出一张纸对比着远处波涛起伏的祖国大地,好像测量着什么。
“库可夫,我们距离中国很近了。”
库可夫将指挥刀插进满是泥污的刀鞘里,问向雷泽诺夫。
“还有多远。”
“不到一千公里。”
雷泽诺夫抖了抖地图。
“接下来我们要去诺克斯伯科市,我们要走六十公里的路,下山吧。”
“或许我们可以休息一会,瞧,这山上的风景多好。”
“快走吧。”
雷泽诺夫催促着,但他回过头,却发现库可夫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地上,望着远处一动不动。
“怎么了?库可夫上校。”
“雷泽诺夫上校,你总是这么富有计划性,可是我们为了什么呢?这四个月来,自从逃出莫斯科之后,我们几乎已经把整个俄罗斯走完了。”
“为了苏联。”雷泽诺夫的声音冷静又缜密,尽管他现在的形象比起一个酗酒的流浪汉好不了多少,但他身上挎着的狙击步枪却擦得锃光瓦亮。
库可夫将头上的防毒面具狠狠掷在地上,他拔出指挥刀,高高扬起,随后朝着眼前的空气狠劈而下。
“苏联已经完了!没有什么苏联了!”
“我,你,我们只要还活着,苏联就仍然存在。”
雷泽诺夫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动,好像是早就惯见了这一幕。
松涛声愈演愈烈。
雷泽诺夫也没有继续催促,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无尽的祖国大地上,看着这个毫无生机的世界,他的仍然保留着最后一份希望。
他知道,如果他一旦崩溃,那两人就完了。
终于,库可夫开口了。
“去诺克斯伯科市干什么?”
“那里有直达北京的铁路,我们顺着铁路走,可以省去规划位置的麻烦,现在西伯利亚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最好还能找到几瓶烈酒。”
“会的,如果那个人没有欺骗我们的话。”
雷泽诺夫的声音逐渐淹没在了呼啸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