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臭豆腐是吃不成咯。”
天瑜有些遗憾，但很快就眼前一亮，她挣开克里的手，跑向一辆自卖式三轮车。
【美又美热狗摊！】
没想到阿拉斯加也有这玩意，这些热狗车还真是无处不在。
妹妹回来时，怀里抱着两个热狗。
“走吧，我陪你去，这个路上吃。”
纳米背包喷发，两人腾空而起，他很快就掠过了长生鸟空中舰队，朝着悖论广场的方向极速而去。
悖论舰桥上，云茹和其他的理事们已经就座，他们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屏幕上的演习进展。
克里带着天瑜抵达时，云茹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空座上。
克里注意到了眼前的战场控制系统，那是不同与苏军和盟军的战场控制系统体系，而是由沃克网独立运行的特殊控制系统。
“演习这么着急吗？上午发通知，下午就要开始？”
克里问道。
云茹身着焚风制式军装，粉色长发飘扬在墨绿色的世界之中，宛如盛开的月季。
“这只是第一场，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还有两场大规模实战演习，呦，天瑜也来了呀，让姐姐抱抱。”
克里低声骂道：“你少给我整这一套，演习几点开始。”
“沃克网正在进行预演，你要不要看看？”
克里把注意力放在了作战控制系统上。
屏幕上，焚风反抗军正在阿拉斯加的边缘地带进行模拟的进攻和防御演习。屏幕的一角不断滚动着各种数据，包括部队的移动速度、火力输出、战术配合等。
沃克网独自承担了至少由几十人才能构建的军事指挥体系。
“真是神乎其神。”克里赞叹道。
云茹解释道：“沃克网的指挥能力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类指挥官，从先前的模拟指挥中，焚风内的指挥官们已经没有一个是沃克网的对手了。”
克里问：“绝大多数？”
云茹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沃克网的所有指挥能力都是从盟军指挥官、苏联将军、厄普西隆异教这三位上学习的，作为学生的沃克网，能否击败这三位老师，仍然是个未知的事情，更何况由于资料不全，沃克网对他们的学习并不彻底，它对盟军指挥官的学习程度更高一些。”
“但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打败在场的所有人类指挥官了。”
后面站立着的诸位将军齐齐尴尬一笑，但都没有反驳。
“天蝎组织的绍伊最菜，在[遭遇战]模式中连五分钟都撑不住就被沃克网一波带走。”
“泰勒将军凭借碉堡阵战术倒是能拖延到半个小时之后，最后被沃克网的混合轰炸技术打败。”
“法国亚历克斯指挥官比较特殊，在装甲集群作战中竟然可以短暂压制沃克网的装甲部队，但基地运营上表现的十分不尽人意，面对沃克网的综合运营，很快就被绝对实力压制下战败。”
“中国的林峰将军，美国的谦蒙渐指挥官，他们是焚风目前指挥能力最强的焚风指挥官，在[遭遇战]、[沃克网终结模式]、[陨专难度]的进攻下，这两位指挥官可以长时间守住基地，甚至还能打出反攻，但最终因个人精力的限制，被沃克网逐渐找到漏洞，积少成多，反守为胜。”
“其他的指挥官实力大多都在泰勒将军上下，有个澳大利亚的指挥官实力还强一些，在海战中可以勉强对抗常态的[沃克网]，但一旦将战场放在陆地上，仍然会被[沃克网]摧枯拉朽地解决。”
“你现在看到的的敌军部队，是正在模仿[厄普西隆异教]的沃克网子机[德尔塔]指挥，焚风现有的指挥官已经无法满足沃克网的日常训练了，它只能自己打自己。”
克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中的模拟战争。
【模拟开始】
【先锋炮艇机启航，摧毁敌军供电设施】
【长生鸟空中哨站迎击敌方‘伊利卡拉’舰队群】
【多智龙火炮与风神翼龙组成的远程轰炸编队】
【以利维坦航空母舰为主的混合舰队迎击敌方‘鹦鹉螺’潜艇编队】
【乳齿象坦克与蛮牛坦克组成的纳米钢铁长城向前稳步推进】
【巨齿鲨机甲与独眼巨人组成的机甲部队正在向目的地开拔】
【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的刺蜂行者】
【由浣熊干扰车、走鹃活动炸弹、扫荡者无人机、爆裂蜂无人机、声波侦测仪等组成的干扰支援部队】
【由巨鳄载具组成的战略支援部队将从西北方向切入战场】
【……】
在模拟中，模拟敌军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厄普西隆]的各种特色防空系统迅速启动，拦截了部分空中打击。同时，[厄普西隆]的部队也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他们利用地形和防御建筑进行反击，给焚风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模拟中，焚风反抗军凭借着先进的装备和战术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这得益于沃克网实时接收战场信息，并根据分析结果进行全面战术调整。
在沃克网的指挥下，焚风部队如同一个具象的“拳击巨人”，数十万部队化为一个整体，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出拳’‘收拳’等总体指令。
屏幕中的紫色部队则很好地符合了人类指挥官指挥的特性，总有一部分战局照顾不到，败势也因此逐渐积累。
屏幕上的时间正在被快速加速，在长达‘六个小时’的模拟中，焚风反抗军终于攻破了模拟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摧毁了敌方建造厂，取得了演习的胜利。
六个小时，这已经超过了林峰将军和谦蒙渐将军所打出的最高时间纪录。
云理事长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向克里和其他理事，说道：“光从电脑上模拟是不够的，接下来的全面实战演习才能检测我们的实力和战术的有效性。”
一同观看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除了克里。
“克里，你怎么不说话？”云茹疑惑道。
克里皱眉道：“一板一眼。”
“什么意思？”
克里直视着云茹的眼睛：“云茹，你的指挥能力怎么样。”
“我不会指挥部队，一点都不会。”
克里点头：“那就对了，创造出沃克网的人本身并不是一名指挥官，我能在沃克网身上看到你这个创始人的影子，尽管它并不是真正的‘人’。”
“应该早一点让我看到这种模拟的。”克里呼唤道：“沃克网。”
『‘我’在』
“你所模拟的的厄普西隆异教，你自认为达到了那位异教百分之多少的实力。”
沃克网十分罕见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用机械音回道。
『67％』
『盟军储存了南极决战的全部信息，在刚刚的模拟中，[德尔塔]所模拟的厄普西隆异教，已经达到了南极决战67％的指挥水准』
『如果学习资料足够多的话，‘我’有把握将这个数据提高到90％，与那位异教的作战，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并最终凭借‘算力’的优势耗赢他』
南极决战中，那位异教真的有将全部精力放在指挥上吗？恐怕不见得。
克里摇摇头：“你最多能达到那位异教20％的指挥能力，如果以刚刚模拟的作战中紫方是他本人，焚风反抗军会战败，而且败的会很快。”
“甚至说，林峰将军和谦蒙渐指挥官所坚持的时间都比你久。”
『……』
会场忽然安静了。
克里叹气，“沃克网，人不是数据，是会变化的。”
云茹的脸色有些凝重。
“克里，我希望你真的是在开玩笑。”
“云茹姐，你随我出去一次，经受一次那位异教的追杀就知道了，那种绝望感，绝不是沃克网可以带来的。”
云茹说：“我以前被他追杀过一次，甚至天秤也在，百夫长攻城机甲原型机就是在那一次被毁的。”
“是的，要不是你的ddoS攻击刚好过载了天秤的抑制器，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的成功逃脱只是偶然事件。”
云茹陷入沉默。
克里又说：
“焚风的其他指挥官无法突破沃克网的指挥纯粹是他们的指挥能力还没有到达一个‘限度’。
在已经突破这个‘限度’的天才指挥官眼里，沃克网只是一个稍微有些麻烦的敌人。”
“沃克网终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实战。”
『‘我’没有经历过实战，我的训练数据均来自已有的战役，实际指挥能力是‘我’迭代上千万次的结果。』
克里点点头：“是的，但一些人只需要有过两三次的指挥经验就可以追平你的千万次迭代了。”
克里看向云茹：“沃克网有情绪吗？”
云茹斟酌道：“应该没有吧。”
“那我就骂了。”
『…』
“沃克网，即将到来的战争是一场不对称战争，你必须要认识到这一点，人类的心灵不会按照你的数据模拟来行动，尤其是天才的心灵，你须要从这种虚假的胜利中走出来。”
“哪怕你百战百胜，也总有人可以‘胜天一子’，更何况你还没有成长到这一步。”
“在当下的局面，这失去的一子，就是焚风反抗军的全部。”
…
克里看向天瑜，发现她正抱着冷掉的热狗看着地面发呆，克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天瑜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来看，战争演习就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