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半醺的铁鹰推掉了李猛的诚恳邀请,没有留宿城内,晃晃悠悠的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趁着夜色,大队人马离开恒道城,很快消失在莽莽群山之中。李猛看着这位骑马都费劲的名将,淡淡一笑,笑容之中饱含深意。
慌里慌张的一进山,铁鹰的酒意马上就消褪了,他跳下马,在路旁的小溪里捧了一捧清水洗了把脸,马上变得神采奕奕。他一脸严肃的问,“公子,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杨小瓜笑了笑,“找个方便的地方,宿营,全军休整!”
“啥!不是应该兵贵神速,去杀钟镇一个冷不防吗?”铁鹰一脸诧异。
“老大,谁不知道你的酒量是海量,你以为装醉,人家的探子就相信呀,说不定早就在前边的某个山谷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咱们和船队一起晃晃悠悠这么多天,别说他们有天上猎隼盯着,就算步兵的斥候也早摸清楚咱们的虚实了,现在冒冒失失扑上去,那就是给新兴城前的钟镇送菜呢。”
“额,”铁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说来也怪,末将平时也不笨,不知怎地,每次和公子在一起就觉得脑子不好使。”
“你那不是脑子不好使,是脑子动太多了。铁将军呀,打仗这东西,说到底比的是实力,只要力量够了,就尽量少用阴谋诡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公子,咱们现在这五千人,勇猛是没问题,可是训练太少了,对于正规作战还是差劲的很,跟人家比拼实力,不行呀。”
“嗯,是这么回事儿,所以不能硬拼,现在一路上也累了,大家收拾好,先睡觉,养足精神,咱们去欺负人去。”
“欺负人?啊,诺!”铁鹰一听欺负人,心里石头落地,自顾自去帐篷里睡觉了。
* * * * * *
“公子,我们似乎走的方向不太对呀?”铁鹰一脸雾水。
“怎么不对了?”
“新兴城在西南,我们去西北干嘛?”
“谁说我们要去新兴城了?”
“可是钟镇的右路军在西南呀,太子不是让我们去钟镇一侧袭扰,为襄武城减少负担吗?”
“太子还说了让我们自主行动,不受任何人牵制。”
“虽然,可是,”
“你猜,钟镇知不知道我们会去骚扰他?”
“公子昨天不是说,钟镇可能在某个山谷以逸待劳等着伏击我们,那自然是应该知道的。”
“他都打算埋伏我们了,我们干嘛要撞上去送死?你觉得你的五千人够给他的两万铁骑塞牙缝的吗?”
“额,却是难于一战。”
“知道就好。”
“可是那我们去西北干嘛?”
“去首阳山。”
“首阳山不是交给拓跋燕大人对付吗?”
“你今天的问题有点多,拓跋燕多少人?”
“据说一万多一点。”
“首阳山的觉如呢?”
“两万精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和拓跋燕大人合兵吃掉觉如。”
“不是,我们要是合兵了,就是送菜了,这么大的目标,那不是袭扰,是决战,你知道觉如这个人吗?”
“听说这个家伙是河湟的羌人,破落贵族出身,马术精良,武功很强,智谋也很厉害,还听说他有个哥哥叫加察,天赋异禀,刀枪不入,还有很多将军伴随他左右。”
“恩恩,铁将军做事情很细致,一定会成为天下名将,这么厉害的家伙,咱们以少胜多去决战肯定是打不过的。”
“那我们去?”
“我听说吐谷浑很穷,除了青稞之外只有牛羊,所以他们肯定是靠牧人放牧供养牛羊做军粮的。我们帮他们吃一点羊肉。”
“遇上他们的大部队怎么办?”
“你对放牧了解多少?”
“末将从小长在草原,自己就是牧民。”
“一千人的供给如果按牛羊算,要多少亩草原?”
“这个末将算不出来,几十万亩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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