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火折子是古代易于携带之简便照明和取火用具。比较好的火折子的纸制作方法是以植物的纤维浸水中泡浓,取出捶扁,再泡加棉花、芦苇缨子再捶,晒干,加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而制成的。最后折成长扁筒或拧为绳,晚间燃之似无火放在竹筒里,用铜帽封死,用时取出一晃即燃。)
在城堡上边的冼家人也是深受震撼,心说幸亏自己是站在汉家人一边的,这么厉害的象兵在汉人面前只不过是一顿烧烤大餐罢了,如果和汉人作对,那么被烧成焦炭,在地上打滚惨号的就是自己了,冼家族人从此坚定的站在了刘骏所代表的汉家势力一边,毕竟谁都喜欢站在胜利者一边,不想成为别人祭坛上的牛羊。
眼见着侬家人马兵败如山倒,真的象山崩地裂一般的溃散逃命,杨小瓜不急不躁,指挥着部队缓缓向前,压迫着敌人,不给敌人整队迎击的任何机会,就这样一直压着,远的射箭,近的用枪扎刀砍,广州官军的面前只有两种敌人,死掉的敌人和投降的敌人。在杨小瓜的指挥下,这群士兵就是一群冷漠的杀人机器,碾碎敌人毫不留情,就这样,从早晨追杀到中午,侬家士兵死伤万人以上,除了能逃跑到深山里的残兵败将外,剩下的将近两万人成了俘虏,斩杀了侬一刀的两个儿子侬只羊和侬口竹,侬一刀自己侥幸逃走,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胜,一场完胜。
眼看着到了中午,杨小瓜吩咐鸣锣收兵,大家回营寨吃饭休息,松弛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让冼家的人去打扫战场,之所以这么干有几个原因,一方面由于大象的原因,冼家的人马一直在作壁上观,这一次要让他们接打扫战场的机会,亲身体验一下战斗的惨烈,从而加深对官军战力的了解,从灵魂中印下印记,免得日后冼家做大了不听从号令,起了反叛之心,少数民族多年来和艰苦的环境争夺生存空间,刀头舔血,所以并不是很在乎什么大义,更在乎的是实力,所谓畏威不畏德就是这个事情。虽然打的不是他们,是他们的敌人,但是效果是一样的,只要亲临其境就会了解这支官军的强大和冷血,怕了才会更好的感恩。
另外呢,有句话叫烧菜的不洗碗,战士们杀敌很辛苦了,所以收拾残局这种类似家政的事情就应该由辅兵去完成,现在刘骏没有辅兵全是战兵,那就让冼家去做辅兵吧,更何况打扫战场虽然很恶心很肮脏,但是对于不富裕的山民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于这些小钱不需要斤斤计较,抓大放小就行了,给冼家人一点甜头,他们日后才能死心塌地的效忠于刘骏,在下一步的战斗中做好带路党。
打仗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是打扫战场要的时间更多,冼家人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弄个差不多,最终的统计结果出来了,侬家这一次带了五万人出来打冼家,死伤一万多人,俘虏两万人,其余的万把人都逃散进入了十万大山不知去向,侬家家主带了四个儿子出来,被杀了两个自己和另外两个带了几千族人逃回了大山深处的老巢,农家这次所携带的粮食还剩下一百万斤就全归了官军,还有死人身上的金银若干也全都被冼家交给了刘骏,这倒不是冼家人老实,实在是这一带地区产金银产铜,所以金银在当地人眼里还不如粮食盐巴值钱,刘骏老实不客气的收下这些钱,当成自己的小金库,算起来也有千两黄金万两白银这么多,折合铜钱几百万钱,在南北朝的时候绝对是一个顶级富豪了,刘骏很满意,这仗打的太赚钱了,应该多打几次本王就发达啦,这点浮财就这么多,要是深山里侬家的老巢那不知道有多少金子呀,想想就流口水了。
除此之外,侬家留下来的那些大象和猛兽在逃跑之后又被冼家人收拢了回来,除去死掉的和受重伤的,冼家获得了八十多头战象和三百多猛兽,还有很多驯兽师,冼家老实不客气的收入囊中,对此刘骏也不在意,反正只有山民才养得起这些东西,离开大山上哪里找这么多吃的喂它们,不过呢,这些东西也不是没用,刘骏带来的工匠们正要在这里建立官军的据点,有了这些大象来帮忙搬运建筑材料,那工程就快了好多,刘骏按兵不动,在高凉用了两个月时间建起了一座坞堡群作为自己的军营和行宫,这要是以往盖间房子老费劲了,现在有罗家商行的工匠帮助烧砖弄水泥,那进程就和堆积木差不多,后世中国为啥叫基建狂魔,就是这回事儿,盖房子像堆积木,自然就快了,有两万战俘当苦力,还有上百头大象(冼家自己也有大象,只是不打仗光干活)还有上万头水牛的帮助,这工程就像吹气一样迅捷无比,等侬家要是再过来,不用火烧,随便他们多少大象也不能把这些堡垒弄倒一面墙。
前进基地盖好了,顺着河流,大量的物资也运了过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广东地处热带,产粮丰富,虽然广东的米很难吃,但是作为充饥的粮食那是足够了,这些士兵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能有饱饭吃就很满足了,何况山民们还热情的提供给了很多野味,在肉食的加持下,战士们的战斗意志更加的顽强,士气旺盛,随时准备进山去给侬家一些教训。
又过了一个月,侬家没有来报复,其他的山中僚人倒是被吓到了,纷纷派代表来表忠心,刘骏是来者不拒,管你真的假的,只要你肯下山来老老实实种田,要不了几年你尝到了劳动致富的甜头,就算逼你造反和进山打游击,你也不会干的,这就是经济侵略或者叫“文化的感召力?”有衣服穿有饭吃傻子才造反,除非是野心家那没办法了。
转眼到了春天,交州大司马抚蛮将军檀和之听说刘骏这边打了打胜仗,不甘寂寞,在僚人带路党的引导下,从合浦进入茫茫大山,直奔侬家的老巢,兜着屁股杀了过去,由于他在合浦长时间按兵不动,侬一刀以为他是虚张声势,所以只注意前边的刘骏,没有关注檀和之,谁知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哪有什么主次,谁合适谁下家伙,这一下子给侬一刀打的,虽然死伤不多,那没办法,山高林密物资匮乏,僚人没办法聚集很多士兵,自然能被杀的也不多,但是这一下子,钱可没少赚,檀和之一战之下得白银十万两黄金万两,占领荒山无数,掳得人口百万,统统驱赶出了大山,在合浦安排这些人种田纺织,以半奴隶的身份做工,许诺他们十年后自由,这一下子就把侬家的统治基础给砸烂了,侬一刀带着残余丁口继续北逃,去投奔僚人的大头人韦家,韦家不纳,把他派去的使者抓了送给官府,刘骏传令褒奖韦家深明大义的举动,给韦家一块忠义的匾额,奖励茶砖十车,盐巴一千斤。
侬家一看不好,立刻转向逃到了晋兴郡附近,得到了另外一个生僚的大头人田家炳的支持,再次收拢部族,统兵十万众想要再回到合浦去,刘骏留下五千人镇守高凉,带着冼家的一万五千人组成了联军共四万人经过长途跋涉兵进晋兴郡,拦住了侬家前进的路线,不给他死灰复燃的机会,此时林邑的范家也不老实,大兵压境,威胁横山一线,檀和之撤兵回收到九德郡,和林邑的范家遥遥对峙。
等到刘骏的人马再次和侬一刀的人马碰到一起已经是元嘉二十一年的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