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一脸懵的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对早上好问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
早上好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确定人走了之后,在关上门,回答艾尔的问题。
“瓦尔蒙特给我们放的那些烟幕也只能在明面上起效罢了,实际上血族就那么些人,新生儿数量极少,脑子没问题的人都会想到我们的身份。而这个时候悄悄来找我们的人,也只能是和恶魔合作的那一批血族。”
“为什么啊”
“没必要挑破我们的身份,甚至于接触都是没必要的,不过这些人掺和到了帝国和地狱之间的事情中来,往后极有可能三方都不讨好,基于向帝国表表忠心,来维持他们在族群里的影响力,只有这些人会在这个时候来主动接触我们。”
“啊,那你为什么那么对他?血族投靠帝国不是一件好事吗?”
“小笨蛋,血族是吃什么的?帝国的实权派会很高兴牺牲几个贱民来收获这么一批战力的,但是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另外我们要是给他做了中间人,以后他们干的坏事都可以安到我们头上来,明年坊间一出现贵族暗中私通血族的传言,第二天他们就有理由把我们吊死在菜市场了。”
“唔,好嘛。”
“反正他也不敢对我们下手,至少现在在黄昏平原上我们还是帝国的代言人,稍微强硬一点也无所谓。等托卡斯先生回来我们差不多就可以走了,问一问瓦尔蒙特那几个和恶魔往来的家族控制的通道坐标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为什么不直接问托卡斯先生?他应该更清楚一些呀,而且我们还不知道恶魔要做什么呀?”
“无所谓,我们已经确认了恶魔在黄昏平原里,他们反正不会干什么好事就是了,也许托卡斯先生会为我们搞清楚也说不定,至于为什么要去问瓦尔蒙特,托卡斯可不会为了私人恩怨或者别的什么就出卖血族的整体利益,但是瓦尔蒙特会很乐意借帝国之手削弱那些血族里的老家伙的。”
“好复杂,早知道不问了,睡觉。”
寂静的夜里,月色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本该是静谧安睡的时刻,可早上好却毫无困意,她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眉头微微皱起,并没有像和艾尔聊天时那样轻松,心中那抹不安如同顽固的阴影,始终在心底徘徊萦绕,怎么也挥之不去。
过去,恶魔常常在邪教徒身上施展邪术,或是将他们改造成面目狰狞的地狱生物,再偷偷放回到城市之中,制造瘟疫、投毒,让恐惧与死亡的阴霾笼罩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帝国也并非毫无应对之策,历经多次磨难后,已然建立起了一套健全且行之有效的应对机制,一次次成功化解了危机。
如今,恶魔却大费周章地把数量众多的邪教徒带到这黄昏平原之上,这实在是太反常了。按照常理来说,把他们留在主世界,隐藏在茫茫人海中间,不是更便于暗中行事、制造混乱吗?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地进行转移呢?
地狱并非一开始就是如今这副模样,它曾经和其他的元素层、边境之类的次位面并无太大差异。自人族崛起后,一些旧日的霸主,从人类手上窃取的传说中的登神之术。而后,在悠悠岁月长河中,历经邪神登阶、地狱聚合、巫国内乱等一系列动荡事件,那些屡屡失败的存在,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积累、苦心钻营,在破碎的子以太中拼凑拼图一般,终于构建出了如今这个足以和主世界分庭抗礼的奇异且黑暗的巨大世界。
他们的目标从未改变,始终妄图卷土重来毁灭人间,进而取而代之。帝国变法后的这百年来,人类渐渐夺回了上风,曾经的燃烧军团、亡灵天灾,那些从地狱里爬出肆虐人间的灾祸,似乎都已渐渐成为了遥远的传说,被尘封在历史的书页之中。
可即便如此,就像血族始终铭记着昔日帝国的荣耀,放不下过往一样,那些生活在熔岩与硫磺交织的地狱之中的异类,哪怕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面目全非,哪怕已经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囚禁了千万年之久,内心对人类的憎恨却一刻也未曾消减,复仇的火焰一直在他们心底熊熊燃烧。
早上好心里很清楚,这次的事件绝不可能只是恶魔又一次“常规”的破坏活动,老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背后定然隐藏着更为复杂、更为险恶的阴谋。只是此刻,她虽满心疑虑,却也有些无奈,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怀揣着这份担忧,等待着后续或许能出现的转机,期望能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洞悉恶魔的阴谋,阻止这场可能降临的灾难。
在历经诸多波折后,托卡斯终于顺利返回了领地。几人也依照先前定下的计划,从托卡斯和瓦尔蒙特那里,获取了有关恶魔活动以及那些相关通道的重要情报。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便返回了主世界。
一路上,众人的心情颇为复杂,既有完成任务的轻松,又有对这段奇妙冒险经历的感慨。此刻,他们正坐在返回千机城的马车上,马车晃晃悠悠地沿着官道前行,车轱辘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