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拿桃木梳子梳着头发:“这云幻儿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心悦二皇子?”
她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三年前张氏带云幻儿去郊外上香,云幻儿与大家失散,后来被蛇咬了。
据说正是当今二皇子将她背回去交给张氏。
“难怪啊,二皇子刚回来,她就孤身一人去给人送点心和酒。”
这才给了自己设计她的机会。
云枝一拍大腿:“走。”
佛手从房顶上飘下来,拦住去路:“此事非同小可,云幻儿就算回去也会脱层皮,你就别再往里掺和了,小心暴露自己。”
云枝如今看她十分亲近,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往外走:“我知道,我不掺和,就看个热闹。”
佛手不情不愿的:“我说你这人怎么对什么事都这么好奇?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你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快走,晚了赶不上就可惜了。”
青蓬马车停在二皇子府对面的拐角背后。
云枝等了半天,才见皇子府围墙的西侧钻出一个脑袋。
那脑袋蒙得严严实实,但全大笃定的说:“正是云大小姐。”
云幻儿看了大门一眼又缩回去藏起来了。
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她又看了一眼,又缩回去。
云枝嗑着瓜子:“她在等二皇子?”
佛手吐掉瓜子皮:“想不到还是个情圣。”
丁小嘎嘣咬开一粒瓜子:“为了个男人置家族于不顾,有钱人的世界真让人费解。”
全大被瓜子香熏得脑袋疼,抱拳道:“要不要属下去通知侯府?”
云枝又抓了一把瓜子:“别,要通知也是通知国舅府,先等等,再看会儿戏。”
一道开朗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边:“你们在看什么?”
丁小、佛手和全大顿时分三个方位钻出马车四处查看,那动静差点把马车给拆了。
一道矫捷的影子却无声无息钻进马车,轻飘飘落在云枝身旁。
开朗的少年大方的跟她打招呼:“巧啊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柄刀破开帘子插进云枝和他之间的车壁,佛手直接扯掉车帘:“什么人!”
少年早已敏捷的后退半个身形,脖子堪堪与刀锋隔开一毫厘。
“大家说起来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佛手这才发现,竟是那日在郊外遇到的阿角。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
佛手恨得咬牙切齿:“君子不做附耳之贼……”
阿角坦荡荡:“我又不是君子,他们都叫我军痞子。”
佛手难得吃瘪,就要动手。
云枝总算魂归肉体,扔掉瓜子抬手挡住:“别动别动!有话好好说。”
她抬手拔刀,竟拔不动。
阿角看得好笑,自己动手取下来,非常礼貌的递给佛手,刀刃对着自己:“给,怪吓人的,下次别动不动就祭出来啊。”
佛手恨恨看着他带笑的桃花眼,头也不回的扔给丁小:“你出来!”
少年翘起二郎腿,嘴角邪气的一勾:
“我不,外面冷,你们还没说在这儿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