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大让他打探永安侯府和三皇子之间的龃龉,还没查到眉目呢。
他本想着云枝是云峥的枕边人,从她身边人下手应该会有所突破,岂料出师未捷身先死。
走过去吊儿郎当的坐下:“云姑娘不要这么冷淡嘛,多个朋友多条路知道不?”
云枝嘴角一勾:“二皇子回京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想必不日就要回北境,我们就算交了朋友又能起个什么作用?”
而且三皇子现在盯着她呢,结交二皇子,怕不是嫌死得慢。
阿角眼珠一转:“那谁说得准呢?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交朋友也一样的道理。”
云枝起身整理裙摆:“公子请便,我们先走了。”
“唉我说你……”
云枝向他福了福身,带着人浩浩荡荡走了。
阿角不死心的喊:“丁小你什么时候不当值?明天有时间吧?”
丁小十分绝情:“没空。”
阿角气绝:“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云枝估摸着,窦均海的丧事办完了,云峥今晚应该会去槐花巷,于是在外玩到很晚,才磨磨蹭蹭的回家。
谁知他却没来,叶典等着,手里捧着两个精致的珠宝盒,上有宝萃斋的标志。
叶典说:“春闱在即,世子被拘在府中读书,春闱之前怕都没机会过来了。
这是世子特意给您挑的两款镯子。”
说着往她腰间看了一眼。
云枝十分欢喜他不能来纠缠自己了,却要装作伤心的样子:“都见不到世子的人,给我再多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
叶典不敢接话,放下首饰盒子之后行礼告辞。
回去云峥就问:“如何。”
“姑娘没戴您送的玉蝉。”
云峥闷闷不乐的扔了书,“那她看到镯子高不高兴?有没有让你传什么话?”
叶典埋下头:“姑娘连打开瞧瞧样式都不曾,只哭着说,见不到世子的人,再多身外之物也无用。”
云峥心头如同被小猫舔了数下,心满意足了:“真是的,小性儿。”
却不知,叶典刚走,云枝就将一批珠宝找出来塞给雪桐:“你明天拿去全当了换成钱。”
其中便有一只水头十足好的白玉镯,上次云幻儿婚礼时,她骗云峥磕坏了。
翌日收到虞嬷嬷和晴樟的信,离开前两人约定,每到驿站便给她写信,报告一路情况。
云枝也好知道她们平安。
两人已经过了平洲,沿途虽劳累,却见识了许多与京城不同的风物,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篇。
最后提醒云枝,许多州郡自去冬至今就没下过一滴雨,眼看春播无望,人心惶惶。
加上原本就小规模叛军四起,局势动荡令人不安。
若今年真的春旱,势必将有大规模流民涌向京城。
云枝放下信纸,心头沉重。
去年夏涝,就造成一批人流离失所,今年若再遇春旱,真不知道老百姓们要怎样活下去。
佛手这时候进来说:“我夜观星象,今年春天少雨,恐有大旱,姑娘若想挣钱,可以从现在开始多囤些粮食。”
云枝呼吸都静止了,怔怔看着她。
佛手亦是重生者,且不似自己这般,对俗世一无所知。
什么夜观星象都是扯把子,今年大旱却是板上钉钉。
云枝闭上眼睛,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的惨状仿佛已经在眼前上演。
这笔财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