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嫁给太子殿下的婚礼本该非常隆重,却因干旱而主动提出简办,乃有大义之人,给她再贵重的添妆都是应当的。”
赵欣瑶不赞同的拍着她的手:“此言差矣!”
“你可知她竟带着幻儿和云峥去看砍头?行事如此心狠手辣,别的地方再怎么找补也不是个好人,这种人能因为你们的示好就善待静喜?”
晏同春吃惊的捂住嘴:“她真的……”
“自然,思怡和好多人都看见了。”
晏同春揪着帕子:“她……太子殿下就由着她胡闹?”
“唉!”
赵欣瑶回身斜躺着:“说起这个我就忧心,太子哥哥就跟被那贱婢迷了魂儿似的,那天还是他陪着去的。”
“你说太子哥哥怎么想的?当年皇嫂……”
“唉!你姐姐是多么风光霁月的人物,她去世后,太子哥哥三年未娶,都道他对皇嫂用情至深,弱水三千再入不了他的眼,但现在他却要娶这样一个粗劣卑鄙的女人,还曾经是……”
“咳咳!”
旁边的嬷嬷用力咳两声,提醒她不应该妄议太子。
赵欣瑶不悦皱眉:“这是我的寝殿,也没有外人,还不能说两句真话了?”
“这门婚事他本来是可以拒绝的,一个奴婢,还曾经是云峥的外室,他怎么会同意的啊?”
晏同春揪着帕子,看向窗外的树枝:“是啊,他怎么会同意的啊……”
晏同春素有才名,貌美非常,曾与云峥并称金童玉女,轻愁薄染的样子最是动人。
赵欣瑶看得心软:“你也别担心她会苛待了静喜,静喜身后还有我们和丞相府,那人即便再是得宠,也得掂量掂量。”
晏同春叹了口气:“母亲也是这样说的,万一东宫将来容不下她,大不了请旨接回家中多加看顾。”
转而又笑道:“我们说不定都是在杞人忧天,听闻令仪郡主待静喜极好,每次见面,静喜都说十分喜欢她。”
赵心怡翘嘴:“小孩子懂什么?一点甜头就被人收买了,你是没见到她赏花宴那天的表现,伶牙俐齿的,十分不好相与。”
晏同春道:“唉,咱们也别在这里猜来猜去了,日子久了自然见真章。”
“说起来幻儿妹妹才是可怜,听说她怀孕了被接回国舅府,不用流放了,可她父母刚被……也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赵欣瑶立马说:“我们去看她吧。”
云幻儿在世家贵女中不大吃得开,但意外的与赵欣瑶很投缘。
即便连赵思怡都和云幻儿不对付,赵欣瑶也与她接触较多。
否则赏花宴那日针对云枝,也不会如此真情实感。
晏同春有些无措:“啊?”
赵欣瑶觉得自己的提议甚好:“侯府虽做错了事,但与她无关,她也是受父母连累,如今没了夫君,又怀了身孕,国舅府未必会善待她,我们去看看她吧?”
晏同春还未作答,含情轩的管事嬷嬷先不答应了:“公主不可任性,窦家大少奶奶如今戴罪之身……”
“嬷嬷休要拦我!当初我想去探监,你们一个个都拦着我,我可是听了劝的。”
“现在她都出来了,还怀了国舅的孙子,生下孩子正好戴罪立功,怎么去看不得?”
她不由分说,拉上晏同春便往外走:
“我们偏去!”
嬷嬷无奈,一边点了人跟上,一边去向梅妃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