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顿时又是一阵泪如雨下,李心雄道:
“禀二将军,太子传令将徐小姐等人贬为庶人、送归祖籍,徐小姐道别时却行刺王妃。”
“错上加错不知悔改,下官只能下令将其处死,但小姐将她放走了,属下将她暂时禁足。”
华扬顿时怒目:“糊涂!如此心软,养虎为患!”
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闻霜不设防,抖了一下。
华扬稍顿片刻,温声道:“去把她带过来见我。”
老蒯亲自带人去请华葳蕤,王妃拉着儿子的手:
“允和……走了便走了吧,已经是个庶人了,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葳蕤从小跟她亲近,也是不忍心……”
华扬沉思片刻:“母亲,下次允和再传信见你,您还去吗?若是再对您出手,可能次次提防?”
“是,葳蕤与她有姊妹情谊,可您也好比她的母亲,小妹一时心软,也是不顾你的安危。”
王妃忙道:“没有这么严重!以后不管谁传信,我不再见她便是,还有葳蕤,那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华扬板着脸不说话。
王妃捂脸痛哭:“你们一个个的,要么在前线战场,要么在京城,要么就是三不五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常年陪着我的就只有葳蕤跟允和……”
“我是心软,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华葳蕤被禁足,没戴珠钗,素衣素服,略施粉黛,只别一根珍珠小簪,看着弱不禁风。
见到华扬,也是差点落泪,垂着头:“二哥,您回来啦。”
华扬颔首,许久才叹道:“你所犯之错虽情非得已,但贻患无穷,虽罪不至死,却不可不罚。”
“从即日起去白云观清修两年为国祈福,也是超度为国捐躯战士的亡灵,你可愿意?”
王妃腾地一下站起:“不可!修行清苦,也会坏了女儿家的名声,葳蕤这两年正该议亲了!”
华葳蕤却抬起头,神色坚毅:“我愿意!”
“葳蕤!”
华葳蕤面朝王妃下跪,双手交叠贴于腹前:
“大娘,我早已忘了母亲的长相,您就是我的母亲,放走允和,我知道是错的……对不起,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王妃颓丧又心疼,垂泪不止。
华扬神色却缓和不少:“如此敢于担当,才是我们王府的女儿。”
他起身对闻霜道:“你陪母亲和葳蕤说说话,晚上一同家宴,李大人云大锤,随我去见徐今至。”
云枝、李心雄:“是。”
出了门走上游廊,华扬立即下令:“徐允和下追杀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心雄毫无意外:“是。”
云枝抠抠鼻子,这是个杀伐决断的主儿。
不过,真能找到徐允和吗?
华扬侧头看过来:“雍王妃。”
云枝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您叫谁呢?”
华扬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徐今至已经放出地牢,暂居王府一处院落。
三人到时,他正在舞剑。
剑影如电,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剑随身动,如飞鸟振翅,剑花绽放,似银雪纷飞。
华扬直等到他结束站定,才击掌三声走进去。
开口便是最亲近的表字:“至灿,好久不见。”
徐今至长身玉立,衣袂翻飞,发丝随风而动,似乎并不意外这里有人。
等华扬走近了,收剑行礼,单膝跪地:“少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