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扬煞白着脸下跪:“属下鲁莽,请殿下责罚。”
男人抬手擦去泪痕,痛极反笑:
“罚你做什么?你只不过对我的未婚妻轻慢不屑,更伤人的话甚至都没说出口,这就要罚,言官得参死我。”
他起身,捧上绯红的嫁衣:“走吧。”
那姑娘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若不走,她是不会回来的。
赶赴乌桓山的队伍早已整装待发。
因延迟两日,成陵关大乱,众人心中不免多有猜测。
徐今至问佛手:“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佛手牵着缰绳,目视前方:
“再问一百遍,也是真的不知。”
他看向前方那个傲岸的背影:“那你放心就这么走了。”
佛手的视线没有焦点:“我与她乃是至交,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我们完全尊重彼此。”
“我们有各自的事,完全给对方独立的空间,只要她是平安的就好,相信徐公子也能理解。”
徐今至无话可说,拱了拱手。
赵玦离得并不远,佛手也没有刻意避着他,想必是听见了。
抬起右手:“出发。”
队列有序移动,他回头看着巍峨的成陵关,滋味难言。
只有不明就里的同僚问佛手:“你与云大人不是夫妻吗?”
佛手淡笑:“夫妻最应该是知交好友。”
那人颔首:“有道理,不过云兄怎么不去乌桓山?”
“您可以去问殿下。”
第五日傍晚,云枝打开房门,正在啃鸡腿的阿锦惊恐回头,鸡腿都吓掉了。
云枝手动帮她把嘴合上,走到院子里狠狠伸了个懒腰:
“嗯~~~舒服!”
武振哐当一声扑进来,揉了揉眼睛:
“见鬼了,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阿锦扑过来缠住她的腰:“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你真的没有丢下我们……”
“行了行了别嚎了,蹭我一手鸡油,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啃鸡腿啃得挺香的吗?”
阿锦抽抽搭搭松开手:“饭还是要吃的,不能等你回来看到我们都饿死了。”
雪桐和丁小也来到院子里,一个两个哀怨的看着她。
云枝笑着揉乱阿锦的头发:“过了几天了?
阿锦伸出五个手指头:“您怎么躲的?是不是挨饿了?脸色这么难看,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好好补补。”
云枝当真不大好。
又累又困的,她一进密室就睡着了。
但心绪杂乱,怎么都睡不踏实,噩梦缠身,浑浑噩噩。
密室里藏有食水,她也没吃多少。
此时面青气虚,喘口气都费劲。
倚着枝叶茂盛的柿子树:“太子走了没?”
再不走真要她命了。
“早走了,两日前就走了,外头都在说太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既不赏你也不升你的官,你失宠了!”
云枝掏掏耳朵,感觉吃大亏了。
早知道前两天就出来了。
“这次配合得很好,快去整治一桌好的,给我饿瘦了都。”
雪桐瞪她一眼,带着阿锦下厨去。
武振杵着不肯走:“锤哥你好狠的心,但着实是这个!”
伸出大拇指。
“敢对咱老大始乱终弃,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