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夜看向别处:“得在开斧节之前赶回去,最远就只能到这儿了,再往北的地方或许还覆盖着冰雪。”
山里钻了几日,云枝的新鲜劲已经差不多过了。
“这里风好大。”
暮云夜将皮毛大氅给她裹紧:“下山吧,小心着凉。”
他们在避风处烤了一只小狍子吃,抄近路返回。
此一行收获满满,吃不完的山货几乎压垮了几匹身经百战的骏马。
回到家,云枝往藤椅上一坐:
“我要喝粥,越清淡越好,再也不吃肉了。”
暮云夜笑着吩咐包月娘:“熬一锅粥,做几个小青菜。”
云峥道:“我告辞了,枝枝……”
云枝眯着眼睛晒太阳:“云大人,小女姓暮。”
“好,暮小姐好好休息,暮将军、谭将军,在下告辞。”
暮云夜和蔼可亲:“云大人慢走。”
佛手只皮笑肉不笑的抱了抱拳,看都没看他一眼。
几日相处下来,他倒还老实,除了对云枝殷勤得不得了。
总算在合理范围之内。
佛手只惊讶一点:这人一点都不恨云枝吗?”
人心啊,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吃了一顿清粥小菜,大家各自休息。
山里漂亮好玩儿,就是好几天没洗澡了,浑身腻得慌。
云枝泡在浴桶里昏昏欲睡的时候,暮云夜收到飞鸽传书,匆匆下山入城。
云枝困得不行,但总惦记着去接舅舅回家,他在大营住了好几日了。
这次哥哥杀了一头熊,皮毛正好可以给他做一件衣裳。
脑袋一点一点,好几次差点沉进水里,她坐直了直,浑身懒洋洋,又实在没力气爬出去。
反复几次,她觉得自己被鬼压住了。
忽然,一股大力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身上猛地一凉,活活将她激醒。
看清来人,急忙挡住胸前风光:“流氓……”
赵玦将她扔到床上,覆身压上去,恶狠狠的吻住:
“没良心的东西,挡什么挡,哪里我没见过?”
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架子床发出吱呀呀的叫唤。
女人的声音压抑而委屈,最后不可抑制的失控。
直至夜幕降临,云枝埋在被子里祈求:
“别……我哥哥快……回来了……”
男人精壮的身躯上热气蒸腾,让她无处可逃,爱不释手吮吸着娇艳的红唇:“他们今夜都回不来。”
云枝的心沉到谷底,灵魂却仿佛飞入了云端。
这是一个癫狂的夜晚。
玉兔西沉的时候,男人终于餍足的停下来。
两人紧紧相拥,容不下一丝缝隙。
他的委屈还未消散:“娘子好狠的心,扔下我搬来这里不说,进山一去就是几日。”
他不知叫了多少遍‘娘子’,云枝的心又酸又疼。
“天亮便是开斧节了,你什么时候走?”
有力的手臂将她箍紧:“叫一声夫君我便走。”
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无论他怎么逼,她就是不肯将这个称呼喊出口。
云枝闭上眼睛,然后一鼓作气推开他起身: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殿下不要做那无赖之举,纠缠不清,只会让彼此都难堪。”